“再坚持一下,夏夏,前面拐过去我们就到了。”语气里过分的柔然心疼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
江若夏迷迷糊糊的,男人的声音仿佛从千里之外传来,又仿佛隔着一个巨大的屏障听不真切,但莫名让她心安。
片刻没得到回应的男人,偏头看向副驾,她惨白得几乎快要透明。
“醒一醒!”他低吼,大手攥紧手中的“冰块”摇动。
许是流血过多,她已经陷入了深深的昏迷。
徐知珩所有的注意力都在她身上,数不清闯了多少红灯,还差点几番肇事。
飞车在暗夜里疾驰,从郊区开回市内,只花了半小时不到的时间。
徐知珩一个急刹,两步抱起江若夏跑进医院。
这家医院是徐氏集团在y国的投资项目,便都识得这位大老板。
见他一脸焦急冲进来,几个护士十分恭敬,把江若夏稳稳放在病床上推进手术室。
手术室上方的红灯亮起,徐知珩大步跟到门口被拦下站定。
她冰冷的小手从掌间溜走,一种深深的恐惧在心底扩散。
他害怕,江若夏也从他的生命中溜走...
不知道是剧烈跑动的缘故,还是心中难抑的怒火,他的胸膛久久无法停下鼓动。
他在医院的长廊里踱步,来来回回。
她扑到身上的那一刻,他承认,心尖狠狠颤动。
当枪声熄灭后,他拦住她腿软下滑的身躯时,那股难抑的心慌感更让他害怕。
程洺从远处走廊尽头处走来,“少爷,那辆黄车没有追到,剩下的全部灭口。”
他一脸肃穆。
徐知珩阴沉的脸缓缓抬起,见到来人声音幽幽,“来的太晚了。”
程洺颌首,等待徐知珩的发落。
他看得出那个女人对徐知珩的重要性,自然也明白徐知珩此刻的怒气有多盛。
“是,我会领罚。”姿态毕恭毕敬。
徐知珩强压下忧忡的情绪,恢复冷静。
“程营失踪了。”
程洺一怔,“什么时候?”
“就这两天的事,我失联三天,他多半是擅自去了利兹。”徐知珩声音低沉。
程洺蹙起眉头,这确是程营的作风,冲动莽撞。
可是,Y组织现在的情况,他落进圈套怎会好受?
“我应该怎么行动,少爷。”他一脸愁容。
徐知珩思忖许久,讳莫如深的面容上紧蹙的眉头已经锁了一整晚。
“这件事需要从长计议,我们暂时还是占据上风,不能轻举妄动。”
现在国际的枪支供应人掌握在他们手里,主动权还是在他们手中。
不能因为一个小小的程营,就将把柄拱手,但也不能眼睁睁看着程营落在他们手里。
“是。”
他们两个虽然是两兄弟,但性格天差地别,一个冲动似莽夫,另一个则冷静理智。
就算是万般担忧,他也会顾全大局。
两人在手术室门前静待了几个小时,手术室的大门终于打开。
护士推出病床,江若夏还昏迷着,呼吸十分微弱。
徐知珩一个箭步把在床沿,语气中尽是呼之欲出的心痛,“她的脸怎么还这么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