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宫说错了吗?本宫没有错”
音调下意识的提高了几分,思思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她是劝不住公主的,也不知道这件事会闹成什么样子。
“六公主您糊涂了,末将从来没有过不该有的心思,末将为何避着您内应该明白,末将是三公主的侧驸马,这一点永远不会改变,您是堂堂公主,金枝玉叶尊贵无比,就该有身为公主的觉悟,这等言论简直荒唐,六公主若还继续执迷不悟便是自寻死路”
叶瑾的脸色实在算不上好看,哪怕之前就有心理准备如今听到六公主的这些话还是觉得荒唐,转身便走。
他实在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让六公主瞧上了,他们二人相差了足足十几岁,该倾慕也不该是他啊。
人人都想得公主垂青,可这对于叶瑾来说简直就是飞来横祸。
“叶瑾,叶瑾…”
楚安阳一双灵动的眼眸失去了往日的光辉,写满的悲痛,两行清泪顺着精致的小脸滑落。
她做错了吗?可是她又错在哪里呢?她若是早出生几年会不会不一样,她不是有意想要和三皇姐抢什么,她看的出来,三皇姐对顾侧驸马那才是真正的喜欢,三皇姐有自己喜欢的人,也有整个汝南最尊贵的男子做驸马,叶瑾只是多一个不多,少一个不少的对象,她为何就不能呢?
“公主,您也都听到了,以后就不要这般任性了,您是公主啊,什么没有呢对不对,您可以有更优秀的驸马,以后不要再这般犯傻了”
思思赶紧上前,可是自家公主哭心里也不好受。
不过同样也觉得叶将军的做法是对的,让公主彻底死心才是最对的选择,但愿公主可以想明白这一点,能够重新振作起来。
公主是最小的公主,得女皇宠爱,将来一定会有更好的驸马。
“思思,本宫没有错”
思思想的是自家公主可以豁然开朗重新振作,却没想到平日里活泼开朗的六公主在此事上却是分外的执着,倔强的咬着下唇。
“公主…”
“混账,还敢说你没错”
思思刚想开口,还没来得及再说些什么一个温婉却又沉着温怒的声音徒然升起。
主仆二人同样是狠狠一颤,看着眼前的缓缓而来,面色阴沉的女子心里慌乱不已。
“奴婢叩见二公主,请…”
思思急忙跪地,即可便想着请罪,又想到二公主或许只是路过,并没有听到什么,仍然抱着最后一丝渺茫的希望,她不能慌乱,直接请罪就等于说不打自招了。
缓缓而来的紫衣女子正是二公主楚初阳。
“臣妹参见二皇姐”
楚安阳毕竟还年幼,没什么城府,乍然看到二公主心下还是慌的,尽量掩饰,欠身行礼。
“混账,你不好好看看自己到底糊涂到了哪种地步”
楚初阳面色不善,嫡公主的气势不容忽视质疑,语气凝重目光凌厉。
“二皇姐恕罪,臣妹不知错在何处”
对上楚初阳威严的目光,楚安阳喏喏的低下头,不敢对视。
一向温柔端庄的二皇姐如此震怒不善,让她打心底里觉得害怕胆怯。
“退下”
楚初阳不着急质问,一声令下水镜上前“带”跪在地上的思思下去。
“二皇姐”
“楚安阳,你可知你错的有多离谱,你那一番话若是叫母皇听到不知该如何震怒,有违人伦”
楚初阳痛心疾首,她也不曾想到乐观活泼的六皇妹会有如此荒唐的心思念头,有就罢了,藏的严严实实的就是了,竟然还敢如此光明正大的说出来。
“恨不生君未嫁生,二皇姐,倾慕一人有错吗?”
若是平时楚安阳确实不敢,或许是因为委屈憋屈,又或者是因为二公主温柔端庄的长姐风范让人亲切,便出口顶了上去。
“事到如今还不知悔改,只要三皇妹不同意,只要三皇妹没有休弃叶瑾,叶瑾永远都是三皇妹的侧驸马,永远不是你能觊觎的,难道你还能说服三皇妹让给你吗?今日之事到此为止,本宫念在姐妹之情不好捅出去,你自己好自为之吧”
楚初阳痛心疾首,看着“低眉顺眼”,实则心有不满的皇妹只觉得无力,义正言辞的警告了几句,转身离去。
殊不知她的一番话却让楚安阳如来灌顶,眼眸中更多着几分坚定。
是啊,无论是谁,最顾忌最先提到的就是三皇妹,如若是三皇姐自己放弃呢?
种子一旦种下便如掩耳不及盗铃之势,疯狂的生根发芽成长为参天大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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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事“安静”的拘在府中的楚昭阳自然是无从得知的,也没有心思去关心,她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书房
顾长枫在查看着最新收到的密信,若有所思,手中转动着那把不离身的折扇。
北延一行还是收获颇丰,他们是离开了,可留下的隐患却一日日的发展起来,北延如今看着依旧平静,皇室中的问题却一日日严峻。
曾经倒台的废太子一党已被关,被流放,被压制,即便这样都阻止这些人的立功,迫于无奈明帝不可能什么都不做,这一切就自然而然的归结到废太子,现在的二皇子身上。
二皇子孙谨言慎行,处处小心谨慎唯恐犯错,偏上这样让明帝更加恼羞成怒,总是找事惩罚。
这一切让性子直爽的铭陶郡主看在眼里,时时与明帝起争执。
敬王时时蹦哒明帝不喜,陆单有意扶持诚王,却不知怎么的“总是”出事遭弹劾,匪患也闹了起来。
近来又有流言重提当初墨尚书一事,流传出被栽赃陷害的传言,传言愈演愈烈,心情沉闷恼羞成怒的人可想而知,严厉打击,抓了几个说书挑事的,谁知却没有起到一点威慑性的作用,反而是越演越烈,甚至与矛头直指带人抄家的陆相和手刃发妻的明帝。
这还不算了,匪患严重,二皇子主动请缨剿匪却在朝堂之上被明帝恨恨斥责,竟然当场就晕倒了,御医诊断急火攻心,思虑成疾,二皇子妃进宫请安时又因为忧心忡忡也晕倒了。
夫妻二人一病不起,缠绵病榻,新的流言也闹出来了,这是始作俑者要斩草除根啊,连二皇子夫妇都不肯放过。
顾长枫一点点看着,眉目中多了几分欣慰,有些是他和楚昭阳当初留下的隐患,但更多的是有些人的经营,人言可畏,显然这一点被用的极好,而做这些的是谁就不言而喻了。
经过这么多,澈儿成长了,做事深思熟虑比以前更加周到了,日后大仇得报长姐与墨家上下九泉之下相必都能安心了。
沉思了许久,转头去看书案前仔细严谨的抄写的楚昭阳,竟也也一种岁月静好的错觉。
楚昭阳不是在批阅什么,她已经连续半个月日日抄录佛经了,抄录完的佛经已经可以堆积如山,这些抄写好的佛经会被送到国安寺。
不只是如此,他还知道同样做着这样一件事的还有卫王楚卫。
让楚昭阳如此重视,由此可见这位已故的秦皇贵夫在她心中有多重要。
“怎么,觉得你那位外甥颇有所成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