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鱼只能送他们到北延边境,北延与汝南本就是相邻,他是大宁的俞王,平白无故出现在汝南还是不妥,况且父王告诫过他,如何胡闹都可,汝南去不得,他虽不知为何却也不想探究下去。
看着他们二人有伤在身雇了一名车夫为他们赶车。
“多谢公子,日后若有所需,吾定倾力相助”
楚昭阳依旧愁云不散,古俞能出手相助她必会心中铭记。
“如此便告辞了”
古俞应下,日后是否会有需要楚昭阳的地方谁又能确定呢,买下一匹马独自一人驾马而去。
“公子,夫人,可以走了吗?”车夫客气的询问。
“走吧”
顾长枫开口做答,虽到汝南边境,但要到京城还需要些日子,而潇帝的十日之期…
已经是第四日。
另一边,初到东晋边境,皇甫纪也没有急着赶路,在守城将军的府上暂且安顿一番。
“继续找”
皇甫纪端坐在位子上,听着下首边关大将江将军的汇报,又随意吩咐了一句。
江将军不懂他的意思,也不好问,不了解这位太子殿下的人或许还会以为这是位贤德大义的储君,可但凡了解一些的都不敢在这位面前有丝毫造次,笑中便能斩人满门将人分尸。
皇甫纪身边的护卫是听懂的,脸色一白退下。
在北延已经失手,寻到村落却是晚了一步,如今那楚昭阳恐怕已经到了汝南境内了,汝南也是大国,仅次于大宁,在汝南动手难如登天。
“太子,汝南三公主在北延出事生死不明,潇帝下令与北延相对,北延如今严阵以待,您看…”
江将军是粗人,颇有几分不受的傲气,可面对着这位东晋的储君,未来的王却比面对东晋康帝还有拒绝小心谨慎上几分。
没人会去怀疑这位储君会不会登基,答案是一定的,其他皇子王爷再蹦哒也不过都是小打小闹,真正的权势都掌握在这位储君手中。
“不必管这等闲事”
皇甫纪显然对此事兴致缺缺,手中把玩着一枚寒玉铃铛。
汝南于北延定有交战的一日,但不是现在,楚昭阳不傻,她不会让这种事情在此刻发生的。
除非她真的命丧黄泉,可惜,她有九条命。
“是”
江将军也就闭了口,说起来军中之事,只是很显然,皇甫纪已经没什么兴趣,只是偶尔说几句,注意力似乎全然是在手中的玉铃铛上面。
寒玉难求铃铛秒也,虽是宝贵可皇室什么好东西没有,楚昭阳对此物可是如是珍宝,从不离身,不知有何深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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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延的明帝日夜难安,只盼楚昭阳能安然无恙,否则潇帝真的能出兵的,虽不是惧怕,但兴起战事非他所愿,他北延这次分明是无妄之灾。
这边潇帝又何尝不是寝食难安呢。
入夜,凤漪殿
潇帝站在屋檐下,只披着一件紫色披风,目光定格在一处出神。
楚昭阳的容貌全然像了潇帝,即便人到中年潇帝也依旧风韵犹存雍容华贵,年轻之时同样也是鼎鼎有名的美人,生下的公主以楚昭阳为最,其余人也皆不凡。
此刻这位女帝的身上却散发着一种看不透的孤寂。
“陛下,更深露重先回去吧,大巫师亲自去寻公主必能平安归来”
寸心从殿中出来,轻轻叹了一口气,走到潇帝身边。
她自小便在陛下身边,如今已经近四十年,陛下的苦她比任何人都懂得。
大巫师那日独自一人驾马而去定是也分寸把握的。
“寸心,朕…亏欠昭阳”
潇帝自嘲的冷笑,昭阳与她太像了,无论什么,都太像了,是否会有朝一日复制她曾经的路?
她幼年时不闻不问,却不想昭阳早已经成长,年仅十三岁便敢亲身为战场,大大小小征战几十,边关塞外一待三年,如今她也未必能看得懂这个女儿了。
“陛下已经做的很多了”
寸心微微摇头,三公主非池中之鱼,是注定要做大事的人,这和陛下是一样的,可她知道,陛下不愿让三公主这般。
“……”
潇帝沉默不语,转身回了殿中。
十日之期第八日,叶瑾回到公主府。
叶瑾脸上带着些疲惫挫败,陵墓一行依旧是无功而返,带回来的也只有些金银财宝。
回来的途中叶瑾自然不会没有听到传闻,但他更明白传言不可尽信的道理。
三公主府
“参加叶侧驸马”
“叶侧驸马”
“公主可有消息?”
叶瑾直奔青竹的房间,又问着随自己一同的管家。
“没有,驸马出城了,应当会有消息的”
管家是这公主府的头,也是楚昭阳的心腹,许多事他同意知晓。
公主下落不明他们也着急,只能想着驸马是大巫师,他的亲自出马了,公主定能转危为安。
“管家,叶侧驸马,叶将军府家来人”
守门的小护卫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身后也已经跟着脚步声,叶将军夫人亲临自然是无人敢拦。
“轰出去”
叶瑾神色依旧,语气冰凉的下令,他只是叶家的庶子,眼前之人不是他的生父。
在汝南,男女皆可为官,不过男子为将的居多,叶将军的夫君,也就是眼前这位夫人也是有军功在身的。
“这是三公主府,大巫师三驸马都没你这么大的架子”
叶夫人大步流星的走来,脸色倒是还有几分喜意,看到叶瑾的一瞬间眼底划过一抹厌恶。
“你也知这是三公主府”
叶瑾无心应付他,语气冷淡,自叶瑾入了三公主府与叶家的关系更是仅剩下一个名义。
“你与三公主同行,三公主遇刺坠崖生死不明,你身为人臣身为人夫不以身相护竟是苟且偷生只顾自己逃离,你毫发无损三公主呢?回城也不知进宫向女皇陛下请罪,我叶家的脸都叫你给丢尽了,还不随我进宫向陛下请罪”
叶夫人义愤填膺以理相争,满满的愤愤不平正义凛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