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白色囚服,上面布满了被鞭子抽打之后留下的血印,而当那人慢慢抬起头的时候,我的心好像都被人捏碎了一样,疼的无法呼吸,
季陆那张白净的脸出现在我面前,眼睛里早就没了之前的神采,取而代之的是一潭死水,从眼神里我也能看出,这短短的几天,我不敢想季陆的身上到底发生过什么,
我不受控的把手伸向面前,声声的喊着季陆,但是面前的画面却在我伸过手的一瞬间被穿透,我什么都摸不到,面前的季陆只是一个影子,
原来人心疼到极点的时候,会不自觉得流泪,我实在不想这个时候展现自己的脆弱,但是眼泪就这么突然之间砸在荷叶上,根本不受我的控制,
面前的这个人,他连掉根头发我都怕他疼,怎么会有人敢伤他这么深,一瞬间,那种狂怒席卷了我,把我整个人都灼热,
我知道这次不会再有人束缚我,我也知道这次的怒火肯定再难平息,这次没有人控制我,只要看见季陆受伤,我就想杀人,
带季陆走如果是阎王一人的主意,那我就只杀他一人,如果地府其他阴兵都参与其中,那我就再屠鬼门关一次,
此刻的我宁愿被护心阴气反噬,宁愿把灵魂和身体统统都借给邪骨一次,只要能让我把季陆从那个地方带出来,
“能拜托你送我去吗,”我看着面前的景象说道,
奇怪的是西海龙王什么托词的话都没说,直接两袖一挥,把面前的湖水劈开两半,水墙一下卷起了两米高,两层浪在上面不停的拍打着,
“阴阳通灵镜,一镜通阴阳,镜起通灵湖,镜灭通地府,”西海龙王说完之后我就感觉有人在我身后推了一把,我整个人失重就飞身到那湖水中,
然而就在我脚尖触到水面的瞬间,两半湖水瞬间合上,把我淹没其中,我虽然会水,但是对于这种突如其来的情况还是觉得措手不及,
但奇怪的是身旁明明有水,我却没感觉到有任何丝丝的凉意,反而两脚慢慢落地,在水中可以自由行走起来,
漫无目的的朝前走着走着,耳边突然响起一阵空灵的乐器声音,声音悠扬婉转,美妙动人,
然而就在我纳闷着音乐的出处的时候,身旁突然闪过两个白色的身影,我定睛一看,竟然全都是披散着乌黑的头发,身穿白色长裙的女人,女人的脸被头发挡住了大半,这让我根本看不清五官,
但是这两人的来意很明显,就是想把我带去某地,我以为这是地府阴兵,或者东海的喽啰,打算把我带去季陆受罚的房间,便也没抗拒,任由着他们把我拖走,
好像穿过了某一道水幕,我只感觉身边雾蒙蒙的东西消失了,我好像被带进了一处干燥的地方,两具女尸隔着水幕把我丢到了地上之后,转身随着水流飘走了,
我肩膀上胳膊上都带着伤,要不是因为皮肤的愈合速度快,现在肯定多半是个废人了,我之前也想过,自己身上出现的各种奇怪现象,包括皮外伤很快就会愈合,包括力气突然变大,很有可能都和肚子里的宝宝有关,
这孩子本就不是常人,所以能给我带来一些不凡的影响也正常,只是跟着我这样的妈妈,让她受委屈了,
我扶着肚子站起来,环视了一下四周,却发现眼前的景象有些相似,
眼前那个木头架子,还有木头架子下面的石头,这分明就是关押季陆的地方,
刚刚我在那阴阳通灵镜上看见的一切,都是在我现在进来的这个角度,
只不过这么短短的时间内,季陆去了哪,
我顾不上身上的泥土,快步跑过去,地上没有血液,更没有什么被挣脱的绳索,我想疯了一样,心里陷入了深深的恐惧和不安,季陆不在,他们会把他带去哪……
各种可怕的想象和可能快要把我逼到绝路,如果再看不见季陆,再不能确认他是否平安,我怕自己真的会崩溃,
“在找什么,”身后一个十分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回头,竟然看见了一个我万万也没想过会在这里看见的人,
“雪娆,你怎么在这,”我从地上站起来,惊喜的朝她跑过去,雪娆若无其事的站在屋子中间,冷眼看着我,
我丝毫不以为意,转着圈看着她的身上,确定没有什么受伤的地方之后问道“你没事吧,”
雪娆是和季陆同行一起去的瑶池,要是季陆被地府惩戒的话估计雪娆也很难脱离干系,不过现在看雪娆的样子,好像这件事和她无关,估计阎王也是碍于雪娆的身份,万妖之王,理论上讲应该是和阎王平起平坐的,地府有什么资格处理,
“你很希望我有事,”雪娆并不友善的回答道、
“这叫什么话,我当然不想,”
她并未领情也没说话,只是端着手歪着头看向我,
“你知道季陆现在怎么样了吗,我很担心他,”
雪娆挑眉,随手指了一下我身后“他不是就在那吗,”
我连忙转过身,发现那刚才还空空荡荡的木架子上,竟然真的出现了一个身穿白色囚服,身上布满了血痕的人,我心里揪着,脚下快速朝那边走去,
可就在我快要触碰到那人的时候,面前满身血污的季陆竟然再次凭空消失了,地上只剩一个空空的架子,和我一开始进来的时候一模一样,
然而雪娆看见我被戏耍的样子,发出了一阵嘲讽的笑声,
我在木架和雪娆中间来回看了一圈,猛地明白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