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为什么呢,为什么曾越这么想逃离丁安国呢?
就在我把这疑问说出口之后,季陆的两个字轻而易举的解决了这个问题。
放血!
我恍然大悟,丁安国把他当做了一个取血机器,曾越想逃离,但是凭自己的力量又反抗不了。
但很奇怪的是,我始终觉得曾越好像有什么把柄一直握在丁安国的手里,自己始终被牵制一样。
还没等我们俩针对日记的问题再多说什么的时候。头顶突然传来了哗啦的一声,就好像一注汹涌的水流从头顶奔腾而过一样。那种声音不算很大,但是听起来十分清晰。
我反应了一会才意识到,头顶是不是就是那什么供水系统了?就在我想要问季陆的时候,左手边的墙壁又传来了哗啦一声,我们两个顿时像是来到了水族馆,只觉得周身四处都是水流,包围了我们一样。
季陆闻着声音慢慢寻找,最后把目光定在了墙角一处漆着绿色油漆的门前。我随着他走过去,发现门上没把手但是有一个锁孔。就算是想要用匕首把锁头链子之类的东西割开也不太可能。
季陆往后退开一步,朝我示意了一下让我上。
之前慎虚在车棚里给我捡的那条铁丝被我留在了兜里,本来想着没准一会还会有什么用,没想到刚一转身就用上了。
我掏出铁丝趴在门上朝钥匙孔里面看去,小心翼翼的下铁丝,左右试探了一圈。却发现这门上的锁完全超出我的能力范围,里面九曲回肠复杂的很。根本不像普普通通的铁锁头,大部分都是一个套路。
我尝试了好一会,最后还是觉得弄不开,只好看向季陆摇摇头“打不开。怎么办。”
“找钥匙呗。”季陆把我从地上拎起来,转身开始翻找屋子里面的壁柜,一间间打开看。我在这中间还不忘问他,怎么知道那保安没找到曾越的日记。
季陆的回答很简单,因为那次我们离开之后那保安就离开了,桌子上柜子上的东西都没再动过。
我问他怎么知道的,季陆说靠记性。记着桌子上所有纸张的摆放位置,记得地上我们之前留下的脚印都分布在哪。我知道季陆有过目不忘这一点,但是没想到过目不忘到这种程度。
然而他说这次只是恰好,随着法力不在,这过目不忘的本事也时灵时不灵。我听完之后随口嘟囔了一句“就好像都教授快回外星之前一样。”
“谁?”季陆从打开的柜子中侧过头问我,我摆摆手说“我表哥。”
“抽空带我见见。”季陆十分正经严肃的说。
“那有可能得出国。”我话音一落,随手打开面前的箱子就看见了一个麻布缝的锦囊形的东西挂在柜子里。我伸手一摸,发现里面装的好像是一条长长硬硬的金属类的东西。
我惊喜的摘下来拿到面前一看,果真是一把钥匙。
钥匙崭新,上面没留一点铁锈和污迹,看起来应该是经常使用的样子。我招呼季陆一声,这边拿着钥匙快步跑到铁门前面把钥匙插了进去。
严丝合缝。
我随手一旋,大门就被我打开。我咔哒一声打开门,朝我身子的方向拉过来。只见里面竟然布满了密密麻麻的管道。交错纵横,要不是冰冷的金属传来丝丝凉意,上面还结着水珠,我真会误认为这是一个蛇窝。而且条条都是巨蟒。
最前面的一条水管上面,接了一个类似饭店里面乘酒的桶,上面有一个可以接水的水龙头。然而就算现在天气已经春暖花开了,但是这地下室里面还是阴凉的很。
水龙头里面结冰倒是不至于。但也是冻手冻脚。
我始终都没看明白这水龙头的意义是什么,难道这就是曾越的天然饮水机?他什么时候再下面呆渴了,自己拿个水杯直接过来接点喝?这怎么想好像都不太可能。
然而就在季陆走进去之后,目光一下子就被吸引住了。在我右手边有一个很好的木头支架。上面放着消毒水,酒精棉和针管之类的东西。
最令我触目惊心的就是那个针管。针头都已经不是很尖锐了,还略带弯弯曲曲的。不知道这东西到底给多少个人用过,或者说曾越自己一个人一直循环往复的使用。
针管里面还残存着不少东西,这些东西都是人体有害的。比如黑色凝结的血液……
“这,这要怎么弄啊?”很明显,这里之前应该就是曾越放血的地方。季陆看了一眼木头架子上的针管,指着水龙头对我道“把血从身体里抽出来,然后再注入水管里面。”
季陆说完环视四周继续道“这里应该就是你们的饮用水系统总站。”
“我天……还真在这啊。”以前我一直以为学校的这些自来水,放在楼下的小站子,都会有专门的人员来换水,完全没想到供水系统竟然就在我们学校院里。而且还是八竿子打不着的图书馆,这也是个怪事。
我接着道“那这么说的话,曾越在这的原因就是因为把自己的血抽出去之后再扎出去?”
“很明显,这些东西都表明了这个意思。所以现在我们能确定的事有。这学校里的所有人都是活死人,好几年前就是。丁安国知道这件事,现在看样子连原委都很有可能知道。后来他无意中发现曾越的血可以让这些活死人暂时安安静静的,像人类一样生活,但是最大的弊端就是需要曾越源源不断的采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