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睁开眼睛看了一眼旁边的钟,眼看着都快十点了。
记得夜里季陆回来过,可是现在却不见了踪影。难不成我昨晚上烧糊涂,出现了幻觉?
我勉强撑着床坐起来,脑袋一阵昏沉,像是宿醉一样。
外面传来了人影走动说话的声音。我仔细听了一下,感觉应该是陆佑劫和慎虚。便连忙穿上了鞋,跟着走了出去。
刚拉开门,一个高大的人影就挡在了门口,伸手把我轻轻的推了回来。
“发烧了就老实躺着,还想往哪跑。”季陆长腿迈进来,转身带上门。
“你回来啦。”我一说话才发现自己鼻音有多重。
季陆手里端着餐盘,上面是冒着热气的粥。他低头放在床头,站在我面前一手叉着腰。一手贴上我的额头“还这么热,怎么搞的,我就一天没回来。”
我不敢说是怎么回事。支支吾吾的说不出个所以然。季陆看我不说话,随手拿起带进来的粥,舀起一勺凑到我嘴边“吃点东西。”
我想到外面刚才慎虚和陆佑劫下了楼,应该是沈家来人送钱了。折腾了一大天,不让我听听是怎么回事那还行。
我赶紧张嘴吞了一勺“我先下楼一趟啊。”说完抬腿就要跑。
季陆像拎鸡崽一样把我拎了回来“粥喝了再走。”说完低头吹着热粥。
我看这一大碗,凉了都吃完得猴年马月,到时候人家楼下把事都说完了,我连个毛都没听见。
我穿着拖鞋踮着脚,等季陆低头吹风的时候蹭的一下窜了出去。
“哎?你给我回来!”季陆端着碗在我身后追。
我跑到门口往楼下一看,果然是沈家来了人。往楼下跑的时候正好撞见从外面回来的苏屠,那孩子愣神的看了披头散发的我一眼,又看了一眼身后端着饭碗追出来的季陆,心里大概以为老板找了个疯婆娘。
我顾不上那个,直奔着陆佑劫和慎虚在楼下坐着的那桌跑过去,那仨人面前横了屏风,在我彻底绕过去之后才发现我。
我不请自来的坐在一边的石凳上,慎虚忙对沈嗣源道“这就是我跟你说起的我那徒弟,这次帮贵府捉鬼。我这徒弟可功不可没。”沈嗣源看了我一眼,脸上神色惊喜万分的道“哟,没想到啊。大师的徒弟年纪轻轻真有这等本事。”
虽说我也不知道自己的本事在哪,但是听人家这么夸也飘飘然道“小事,小事。”
季陆绷着脸跟过来,我见他来立马噤声,不敢再提昨天的事。慎虚和陆佑劫也默契的很,看见季陆之后端坐着。我们仨交换着眼神,达成了打死不能跟季陆说的默契。
陆佑劫和慎虚怕挨骂,我也怕。这不是先告状能解决的事,要是季陆知道我耳根子软,被这俩人一忽悠就答应去了,非得念叨死我不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我还是老老实实不让他知道的好。
季陆坐在我旁边,把手里的碗递过来“吃了。”
我不敢得寸进尺,把勺子接过来“那你先去忙吧,我们几个说会话。”我鬼鬼祟祟的不敢看他,季陆猜到了我有事瞒着他,反倒不走了,坐在那等我。
“你吃吧,我再坐一会。”
慎虚哈哈笑了两声站起来“那咱们去别的地方说吧。”
“坐下。”季陆道。
“诶,好嘞。”慎虚没二话。老老实实的坐下来。
沈嗣源不知道什么情况,东瞅瞅西看看了半天,探着身子问慎虚“大师现在能知道我那宅子到底闹的是什么吗?”
慎虚一听,这倒没什么不能让季陆听的,只要在话里直接把我省略就万事大吉。
清了清嗓说道“那井中有一带煞女尸,而且阴气极重。之前你家祖上曾经请人来镇压过。但无奈她在水中拉拢了一只水鬼,两人结伴害人。”
我想了一下我们之前在水中见到的那只,长发女鬼应该就是被拉拢的那只水鬼。
沈嗣源一听女鬼面露惊恐的神色“那这女鬼又是什么身份呢。为何偏偏缠上我沈家的祖宅?”
“此女因情而死,所以身上的怨气才会如此之重。想必是你家祖上的某一位先人,负了这位女子。结婚当日女子去世。冤魂化作邪祟在你府中不散。估计你家先人也对这个问题早有了解,否则不能在井下布下那么邪性的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