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陆把脸越贴越近,我推了他一把,借故道“别闹,有人看着呢,”
他也没在意,只道“我走了可就没人闹你了,”
我听他这么说立刻紧张的问“走,你要去哪,”
季陆故弄玄虚了一会,最后还是耐不住我的询问,笑道“有点事要做,几天就回来,你在怀古印堂老实做你的老板娘,想出门叫上陆佑劫一起,但是不要和他走的太近了,我会吃醋,”
下午的时候,季陆就离开了,什么行李都没带,看起来还真的走的不会太远,我没问,但估计也跟疗养院那头的事有点关系,
做生意的事我一窍不通,更何况季陆向来不常在怀古印堂,生意都一直管理的井井有条,我就更没有插手的必要,
但是店里上上下下都对我极其尊重,进进出出都喊一声老板娘,我觉得不好意思,听着也别扭,推辞着让他们叫我小谷就好,
店里的人不多,除去保洁保安之外,一共不到十个,一水的男人,除了单子之外我对一个男孩的印象最深,
他大概和易烊差不多的年纪,十五六的样子,但是人长得白净又高高瘦瘦的,就是不太爱说话,身上随意搭着一件大褂,看起来和店里的风格倒是极其统一,头发遮住了大半张本就不大的脸,鼻子嘴巴长得都十分精致,栢镀意下嘿眼哥关看嘴心
好像在怀古印堂隐居的人一样,白天的时候基本没在店里见过几次,偶尔走楼梯打了照面他也像没看见我一样,看都懒得看一眼,
我偷偷问过单子,这男孩到底是什么来路,单子看了一眼我说的是谁,连忙捂着嘴道这人可不简单,
据说这男孩是季陆从西藏带回来的,
随行的人回来说,当时季陆听闻在西藏一个名为潭拓寺的庙里,有人曾见过一支凤头白玉簪,而那簪子正是当年杨贵妃上吊之时所佩戴的物件,而后遗落民间,辗转几手,不知所踪,
因为东西极其珍贵,所以季陆便随着店里的其他人一同前往,不过据说季陆前去另有目的,但那个另有的目的到底是什么,也没人知道,
到了地方之后才知道,那白玉簪最后落入了一个清朝商人的手中,已经变成了墓中的随葬品,一起被深埋在地下,
可打听之后发现巧合的事来了,那清朝商人是一个虔诚的佛教信徒,死去之后命人将自己的坟墓,修葺在了潭拓寺北的一口枯井下,于是季陆一行人便来到了井口,探测,下铲,之后在井口出打开了一个一米宽的盗洞,
不料盗洞一开,正对着上面的竟然是一双猩红的眼睛,
一个看起来不到十岁的男孩屈腿坐在墓中,身边血流成河,躺着满地的尸体,不知道之前曾经发生过什么事,那些尸体上的皮肤已经被抓的满是血痕,浑身上下没有一块整洁的地方,
男孩一脸淡漠,更像是惊恐之后的崩溃,面无表明的坐在数十具尸体之中,
季陆带回了这个孩子,取名苏屠,
而后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这孩子小小年纪却天赋异禀,毫不夸张的说,千年的古墓,光凭气味就能判断出具体朝代和年份,古董古玩珍品赝品过手一看便能知一二,
但季陆却不让他过多参与下墓之类相较危险的事,只有店里遇见什么难以判断真伪古玩才叫他来看看,
“这小子除了老板之外,很少和其他人讲话,性子古怪的很,”
单子给我讲完这些事,我更多的不是惊讶于苏屠的天赋异禀,而是他小小年纪所经历的那些事,为什么不爱讲话,闭塞的古墓,阴暗潮湿的空间里,数十具躺在身侧的尸体,没人知道十岁的他当时到底有多绝望,
而季陆与他而言,是一种救赎,他把他带离了那里,给了他一个新的生活,只是骨子里的淡漠,还有从小就看透生死的超脱,是无论在日后给予他多少都弥补不回来的,
我和单子正说着话,苏屠突然推开门从楼上下来,单子立马正色咳嗽了两声,躲开坐在柜台前写写画画,能看出来他对苏屠甚至有一种恐惧,
我靠在柜台上转过身,苏屠突然走到我面前,身高看起来和易烊差不多,比我高了一个头,
“账本,”他递过来一个牛皮纸封面的本子,我不解但还是伸手接过,翻开两页之后发现这是怀古印堂近半年的交易记录,乱七八糟的数字和固定用语,我看又看不懂,抬头问“这个不用……”
话刚说出去,面前已经看不见苏屠的人影了,转头发现这人已经幽幽的拐到了后院,不知道又去做什么,
单子把头探出来,啧啧两声“怪吧,”
我没接话,抱着账本上了楼,路过周子瑜房间的时候好像听见了点什么声音,类似于抓地板的动静,声音不大我又不敢确定,犹豫了半天要不要推门看看,但又怕影响她休息,感觉好像没了动静之后便走到头回了自己的房间,
刚一躺在床上,忽然又想起了昨天晚上在这发生过的那些事,脸红的完全没法好好睡着,便翻起身把早上换下来的床单洗了洗,又兴致大发的开始整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