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长的手指刚刚轻触她娇俏的脸蛋时,耳边仍旧回荡着那句话:你不知道我有多么多么讨厌你!
林耀秦手上的动作停止了,伸出的手指缩了回来,眼中一闪即逝的柔情瞬间被熄灭,又恢复了冰冷的眸子。
深夜浑身汗湿的李紫新突然醒来,她想要撑起整个身体但是当她的视线接触到每个手指缠着的绷带时,唇角苦笑了一下。丝丝清凉的感觉从她的指尖蔓延,她敲敲脑袋,却仍旧想不起来是谁给自己上的药。
艰难地从床上站起来,她简单地紫浴了一下,尽量不让水接触到手上的伤口,拧开台灯,手中握着笔,却迟迟无法下笔作画,指尖烫灼的感觉让她根本不能画画。李紫新对着画了一半的人物肖像叹气,指尖传来一阵剧痛让她不得不放下画笔。
晚风从白色的窗帘吹进来,早已困倦的李紫新不知何时趴在书桌上睡着了,细长浓密的睫毛低垂,红润的嘴唇微微带着笑意,但是手中却始终握着画笔,满地散乱的都是揉皱的纸团。凄冷的夜风让她不由得瑟缩着身体,但是仍旧没有醒来的迹象。
一道颀长的身影走进她独有芳香的粉色卧室,一双阴鸷的冰眸在接触到趴在书桌上毫无防备的李紫新时,所有的凛冽之色都化为乌有。他像只高贵的波斯猫优雅地走到她身边,看着仍旧酣睡的苍白的面容,第一次觉得安静的她很温顺,和那个平时强作坚定的小女人判若两人。可惜她永远也不会期待他的怀抱是她永远的归宿。
林耀秦深邃的黑眸接触到她胳膊紧压的画纸时,脑海中响起那晚她画尉迟拓野的情景。
“为什么要选择画我?”
“因为我会把我喜欢的事物画下来。”
依稀的话语像是冷水泼在林耀秦的身上般刺骨。是啊,她永远也不会选择画我!
因为药物的作用,李紫新感觉浑身酸痛,趴在书桌上让她腰酸背痛,不由得轻吟出声。一个强有力的臂膀将她纤弱微香的躯体抱起来,生怕将她吵醒,细心地帮她盖好丝被,关上所有的门窗。
翌日,李紫新走在打工的路上,看到商场正在销售彩票,看到橱窗里面的那辆红色的本田小绵羊摩托,眼前马上一亮,她可不希望每天都气喘吁吁地赶去打工,还因为迟到而被老板骂地狗血淋头的。
商场的主办单位慷慨激昂地公布彩票的获奖号码,本来只是单纯的买来玩玩,没想到每念一个数字她的眼睛就大放异彩,紧攥着彩票的手指不由得颤动着。
“恭喜这位美丽的小姐,这辆特等奖是你的了!”主办商激动地将小绵羊推到李紫新的身边,亲手将钥匙交给她。
望着李紫新喜滋滋地背影,老板叹了口气,没想到有人居然出了这么大笔价钱让他演这出戏,要知道他们这次活动的特等奖其实只是一台微波炉而已。
幽深而格外僻静的小巷。
夜晚的风从小巷的入口穿梭而来,扇动两旁民宅的窗户,吱呀吱呀的作响。
黑暗中那一抹微弱的灯光显得尤为诡异,闪闪烁烁。
李紫新万万没想到这辆刚赢回来的摩托打不着火了,她沮丧地垂下脑袋,有气无力地推着小绵羊在僻静的小巷中穿梭。
“肚子好饿啊!我现在可以吃下一头牛!”李紫新边走边嘟囔道。
摇晃的灯光底下,
李紫新慢慢地抬起头,她感觉到异样的气息。昏暗的电线杆后面窜出来几个高高的人影。她怔怔地望向黑暗中那一双双贪婪猥琐的眸子,心中不由得发怵。
她本来应该逃跑的,但是那几个人像是事先安排好的将她包围地密不透风。
她停了下来。
那几个男人从黑暗里走了出来脸孔上闪着狰狞的笑容,手上还耍弄着瑞士军刀……
李紫新此时的脸苍如白雪。
“你们是谁?”为首的男人狰狞地勾起嘴角,一步一步地走近李紫新,“我说是谁呢?原来是学校里自诩清高的校花,没想到夜深人静一个人闲逛,要不要我们兄弟们陪你啊?”
男人满脸的邪笑在路灯下让人感觉阴测测的,他刚抬起的手指几乎快要碰触到李紫新白皙粉嫩的脸蛋时,一股不大不小的力道击中他的脸颊,让他踉跄地向后退了几步,阴鸷的双眸闪着惊讶的神彩。
“你们到底是谁?为什么围攻我?”李紫新内心忐忑地向后倒退着,说不害怕是假的,但是她还是做好了擒拿术的准备。
“不错么?没想到柔柔弱弱的校花居然还会拙劣的合气道,只可惜你的拳头欠火候。”男人邪恶地抹抹嘴角的血渍,潇洒地站起身,亦步亦趋地靠近李紫新。
她惧怕地又后退了一步,
两步,三步……
脚后跟踢到一块坚硬的东西,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袭上她的脖颈。
另外一个黑衣男人面目阴险站在她的身后。
夜空下响彻颤抖而无助的尖叫声。
随即便是一番激烈的挣扎,女人无助的叫喊声划破了夜晚的静寂,“放开我!放开我!我叫你放开我!”
“少跟她废话,把她打晕了拖到后巷速战速决!”将李紫新的双手反剪在身后的男子不耐烦地发话道。
就在李紫新刚刚下脚的那一瞬间,拿着瑞士军刀的男子发出凄厉的哀号声,手中的瑞士刀也应声落地。
李紫新瞪大眼睛莫名其妙地看着痛苦哀嚎的男子,眉头紧皱了下,不好意思地缩了缩刚要踹出去的脚。
难道她有天生神力,可以隔空取物,隔空伤人?!
钳制住她双手的男子见情况不对劲,松开了她的双手,上前观望着。这时才听到为首男子的手腕脱臼的关节咯咯声。
从他身后走出来一位穿黑色大衣的男子,脸上带着痞痞的笑容,但是却丝毫没有放松手上的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