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着刚才龙啸天用枪指着雷飞,虽然龙啸天占上风,可要是警察去了会怎样,他会有危险吗?
我实在放心不下,拉着希文说:“我要回别墅!”
希文因为担心我的安危,不让我再回去,说:“我们好不容易逃出来了,不能再回去了。他们都是嘿涩会上的亡命之徒,你回去也帮不了龙啸天,只会白白送死。”
我用力摔开希文的手,不顾一切的往回跑,我一定要确认龙啸天能安全的离开这里,我才能放心。
等我又跑回别墅时,警察已将包括龙啸天和雷飞在内的所有人都包围起来。
警察没有轻易的冲到别墅前去抓人,他们以警车为屏障,个个都举着枪对准别墅外的人。
龙啸天拽着雷飞仍然用枪抵着他的头走到别墅外,看到别墅外的警车和警察他有一瞬间的意外,马上又镇静自若。
警察用高音喇叭喊话:“前面的人全部把武器放下,将手举到头顶,一个一个得走到警车这边来!”
警察连续喊了三遍,龙啸天和雷飞的手下都陆续放下手中的枪,慢慢的走到警车这边,有些警察涌过来迅速的将他们一个个铐起来。
只有龙啸天还拿着枪抵住雷飞的眉心,对警察的喊话置若罔闻。他因为心中对雷飞满腔的恨和痛,持枪的手有些微抖。
我只想不顾一切的冲过去阻止他,却被一直跟在我身后的希文拼尽全力抱住,不让我冲过去。
我只能眼睁睁的看着龙啸天对着雷飞的眉心扣动了扳机,他又迅速的转向警察这边开了一枪,他另一只手死死的抱住已僵硬的栽在他怀中的雷飞,大笑的喊了一声兄弟!
我拼命的摇着头对他大喊不要!不要!警察这边的枪声连续不断的响起。
他中枪了一枪两枪好多枪都打在了他的身上,他目光游移的在寻找我,蓦然与我的目光相遇,他努力向我展露灿烂的笑容,目光中闪动着曾经的温柔。
鲜血四处飞溅,我已分不清是他的还是雷飞的。他和雷飞都跌倒在地,他手里仍然拿着枪没放手又试图站起来,警察立即又对着他连开几枪,他终于倒在地上一动不动。
我吓得呆若木鸡的站在原地,注视着躺在血泊里的龙啸天,鲜血模糊了他的面容,我怎么也看不清他的样子。
直到现场的警察押着所有人开车离开,直到救护车将地上两具尸体运走,我还不愿相信眼前发生的这一切是真的,我不确定的问希文:“希文,我在做噩洛对吗?”
希文对我无限怜惜,紧紧搂住我点点头说:“我们回家吧!睡一觉醒来就没事了。”
我发现希文说的是对的,回到家里我睡了一觉起来,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我每天在家里看着美术专业的画册不停的画画,希望能画一幅让自己满意的作品。
有一天我在家里洗澡,突然看到镜中的自己,想起来初中留短发的模样应该更好看,我就拿着剪刀在浴缸里把自己的长发都绞了。
当希文强行打开卫生间的门冲进来时,我对他笑着说:“你看我留短发的样子好看吗?”
希文惊恐的夺下我手里的剪刀,伸手摸了摸我的脸,将我从浴缸里抱起来,“好看,快把衣服穿上当心着凉。”
希文这几天一直没去公司,天天在家陪着我,我看电视时发笑他也会跟着我一起笑,我去超市购物他也会跟在我身边,我在卫生间里呆着超过五分钟他就会不停的敲门。
现在每餐饭都是由他来做给我吃,他不让我进厨房,说怕我吸多了油烟会变得又老又丑。
他有几次试图跟我提龙啸天,我总会娇嗔的说:“你还在吃醋吗?傻瓜,我和他早就分手了,他现在和胡燕妮幸福的生活在一起了。”
希文马上就会变得很沉默,躲在书房里不停的抽烟。他就是这样一个小气的男人,我也不去理他,自己边哼着歌边画画。
过了两个星期,我接到了龙啸天母亲的电话,她在电话里声音哽咽的告诉我:“啸天葬礼的时间和地点已订好了,卓雅你来送他最后一程吗?”
我却觉得很好笑,他母亲一定是搞错了,我说:“阿姨,啸天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为他举行葬礼?我不去!”
可就在龙啸天母亲说他下葬的那天夜里,我做了一个奇怪的洛。
我梦到自己来到一片浓雾弥漫的墓地,墓地里树立着密密麻麻成排成排的墓碑。
我低着头手里拿着一朵白色的小花走过每一个墓碑,仔细的看着上面的字,我在寻找谁的墓碑?
当我抬起头时,看到一个熟悉的背影正在前面走着,我忙追上他,大声喊着:“啸天,等等我,等等我!”
我好不容易快追上他时,却发现他身边还有一个人,他们肩并肩走着谈笑着,就像读书时我站在楼上教室的走廊上,望着龙啸天和雷飞这样穿过操场。
雷飞猛然转过头腼腆而又带着几分羞涩的对我笑着,我努力的想要追上他们,他们却越走越快,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我周围的雾越来越浓,我焦急的到处寻找他们,被一块墓碑拌了一下脚,我手中的小白花洒落在那个墓碑前。
我想去拾起那朵小花,赫然看到墓碑上大红的漆字“爱子龙啸天之墓”。
我尖叫着从洛中惊醒,坐了起来,全身在不停的冒汗。
希文打开卧室的灯,也从床上坐起来问我:“卓雅,你怎么了?”
我淡淡的笑了笑说:“老公,我又做噩洛了。最近怎么老爱做噩洛。”
我又像没事一样躺在床上继续睡,等天亮就没事了。
第二天我又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我想也许又是龙啸天的那个手下打来的,他会跟我说龙啸天想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