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到他的靠近,她的心揪了起来。
灼热的气息喷在了脸上,让她的心都燃烧了起来。
“我要出去了,你乖乖的,知道吗?”
床上的她木无反应。
“晚上,我尽量回来……”苏琛皱了皱眉,怎么感觉她成了他的小媳妇他要出去在向她交代?可笑,冷冷地勾了嘴角,毫无留恋地转身--
腰上紧了紧,挂着针和不挂着针的手攀住了他的腰,双手紧握!
苏琛的眉毛重新开始纠结,冷峻的五官上没有任何波澜起伏,看不出一丝一毫的变化。
苏瑾画将脸贴在他宽阔的背上,双手死死地抱住他厚实精壮的腰:“不要走。”
她柔弱虚无的声音让他的内心一阵柔软。
苏琛的大手抚上了她的小手,想要扯开……
她哭腔的声音哽咽着传了过来:“不要不管我,也不要生我的气,我下次再也不会调皮了,你要我怎样都可以,好不好?”
苏琛转过头,用审视研判的目光看着她……
苏瑾画泪眼朦胧的视线中,他冷硬的五官模糊一片,心缩成了一团的难受,他手心的温暖让她不想要放开,只想紧紧抓住,“不要抛下我。”她放下自尊和骄傲,再次央求。
苏琛刚毅的脸庞没有软化,依然冷硬依然无情,他一个字一个字地说:“我可以留下,只要你以女儿的名义要求我。”
苏瑾画握住他腰的手松散开来,她眸底布满了深刻的痛苦:“为什么要划清界限?你知道我并不想……”
“住口!”
苏琛严厉的话语像冬天里的寒风割裂着她脆弱不堪的心。
“瑾瑾,不可以。”苏琛声色俱厉,表情坚定,内心的天平摇摆不定……她不爱上他,那么悲剧就不会存在,他会宠爱着她,期限是一辈子的好。
泪水出卖了小瑾画的脆弱,她含着眼泪笑了起来:“真的不可以?”
他板着hei脸默认回答了她。
苏瑾画笑着抹掉了眼泪,吞下所有的苦和痛:“爸爸,我听你的话。”因为那是你希望的,你喜欢,我答应你!
苏琛那双幽深的瞳仁深处掠过了自己也不曾察觉的……失望,勾了勾嘴角,“很好。”
关上的门,震碎了小瑾画的心--一颗爱着他,却又不得不收回的心。
他走了,遗留满室的寂静和冰冷给她。
六月的天,却冷入了骨髓,从头到脚,彻头彻尾的冷。
世界上最远的距离,是鱼与飞鸟的距离,一个在天,一个却深潜海底。
他是她永远奢望,不可企及的。
他说,不可以。
很郑重很严肃也很绝情的回答。
好……
我听你的话。
从今天开始,从现在开始,我只会记得自己一个身份,我是你的养女,只是养女。
他说,很好。
他很满意她的回答,她的所作所为不过是想得到他的肯定,既然他都说很好了,那她还有什么可追求的呢?
所以,苏瑾画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即使爱,也要假装不爱;
即使爱,对自己说不爱。
……
……
世上最痛苦的事情对于十六岁的她来说,是不得不爱却又不能去爱。
不知道要怎么抑制,却不得不对自己残忍,她不能再“傻”下去,那样的自己连自己都会看轻。
……
……
泪水。
滴答。
滴答。
响在心上。
疼痛,卷入骨髓。
肆无忌惮的放声大哭,来一场雨过天晴的洗礼。
苏瑾画对自己说:
你,要坚强!
她转首望着玻璃窗上自己的脸,微笑着回答:我一定会坚强。
没有任何的困难和痛苦可以打败苏瑾画,因为她是打不死的小强。
人生,总会有风雨,只是过渡,所以要学会习惯。
该吃吃该喝喝,绝对不会虐待自己,什么绝食啦,闹情绪了,这种……苏瑾画是学不会的。
这样青春活力的苏瑾画让人觉得是乐观坚强的,也同样会让人觉得她是没心没肺的。
其实,乔青懂,她只是隐藏了自己的悲痛,人前人后嘻嘻哈哈,把所有的伤痛自己一人独自承担。
这样的苏瑾画,怎能让人不心疼呢?
为了充实生活,苏瑾画让苏琛给自己还有乔青报了健身锻炼,每天早上她和乔青就去健身中心,下午学画画,晚上学跳舞。
总之,她的行程比国家总理还要满。
一个漫长的暑假,苏瑾画清楚地记得自己只见到苏琛十次,因为不想面对,所以选择了逃避,总和他错开时间。
苏琛卧在沙发上,长腿交叠,手拧着太阳|穴。
最近忙于事业,心力交瘁。
也记不得多久没见到她了。
于是,他不想承认的感情却还是悄悄萌芽了,那种感情叫做想念。
想念回来能看到她,想念她温暖的一声呼唤,想念她调皮的对他撒娇。
想念,编织成了一张网,让他避之不及,躲无可躲。
微扯了嘴角,嘲讽的弧度呈现,是的,可笑,觉得可笑。
坐在沙发上,什么也不做,是因为等待吗?
当意识到这个观念的时候,他豁然起身,在她即将回来的时间点,带着自己满腔的烦闷开了车出去。
别墅门口,苏瑾画和乔青乘坐的专车和他的车擦肩而过,苏琛的视线和后座上苏瑾画的视线交汇在了一起,短短的三秒,她就别过了脸。
苏琛握住方向盘的指节泛出了骇人的白色,俊美的五官在车内灯光的照耀下扭曲变形……
男人闭了闭眼睛,五官绷直线条冷硬,寒意一点点地在车厢内流泄。
苏琛,这不是你所希望的吗?
呵……
因为身份的对立,所以为了保护她,你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要去触碰那条高压线,如果他的毅力定力不够,那么……必定有人会万劫不复。
不管那个人是他自己,还是苏瑾画,那都是他不想看到的。
苏琛驱车去了紫鸢那里,温婉贤淑的女人,长发披肩,清纯可人,对她,是怎样的一种情感呢,纯粹的身体上的需求和依赖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