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瑾画和乔青手拉着手上学,一起进食堂吃饭,下了课一起上洗手间,简直是形影不离的连体婴儿!
苏瑾画在班上向来没什么朋友,一方面是因为她谨记苏琛的训导,一方面她是班上的尖子生,这不免让一些女同学对她心有余悸,是的,嫉妒嘛,人之常情的!
叶舒逸--那个被苏瑾画叫做快赶上武大郎的男孩,他依然坐在苏瑾画的身后。
叶舒逸暗暗发誓,先把杂七杂八的事情抛诸脑后,他要在期末考试中胜过苏瑾画,佛争一柱香,人争一口气!他怎能输给这个什么都不如自己的小屁孩?本以为可以清除杂念遁入空门……哦,不,纯属口误,是潜心修炼才对!可是上课的时候吧,他望着hei板的时候总会看到她的后脑勺,不知不觉,他的视线就会移到她小巧饱满的耳垂上……
下课的时候,他时不时地就会抬头看,想要知道他在做什么。
早上第三节课后,苏瑾画和乔青去了一趟洗手间,而叶舒逸也是刚从洗手间回来,才走到门口,一个hei影冲上来,结果一巴掌就狠狠地甩上了他的脸颊。
十五岁的叶舒逸是一个心高气傲的少年,他哪里能忍气吞声,转过脸,伸出的手却僵在了空中,居然是苏瑾画,打他的人居然是苏瑾画!
“叶舒逸,你这个阴险小人,你要做什么,干什么尽管向我挑明,背后使阴招,你算什么呀你!”苏瑾画生气地绷着脸,浑身气的不可抑制地颤抖着,颤颤巍巍的犹如即将倒塌的建筑物。
“我--”叶舒逸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你什么意思!”
苏瑾画咧了咧嘴,一大包的东西往他头上狠狠砸去,哗啦啦--加厚加长的一片片的卫生棉亲吻过叶舒逸的头发后无可奈何地落在地上。
班级里不知道是谁带的头,大笑声,轰然而至--
苏瑾画不是一个不分青红皂白的女孩,只因为她生理期的事情只有叶舒逸,小受校医,以及另外一个女同学知道。
她知道他对她心存不满,伺机算计她,让她出糗!
叶舒逸攥紧了拳头,脖子上青筋暴凸,锁骨都显露了出来,他冲上前去,推了苏瑾画一把,“苏瑾画,你凭什么说是我,凭什么!”叶舒逸转身跑出了教室,那一刻,他的眼眶,红了。
叶舒逸虽然从小娇生惯养,可是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会轻易屈服的人。
不,不是屈服。
只是……
只是……答案是他自己都觉得可笑的,他的眼眶会红,不是因为她打了他让他当众出糗,而是因为,因为……因为……
叶舒逸在操场上狂奔,阳光照射他的影子拖出孤独的味道,“啊--”
受伤的男孩发出困兽般的嘶吼,响彻云霄--
“瑾画,这会不会是一个误会?”乔青将那些东西捡干净后拉着苏瑾画的胳膊回到座位上,“也许不是他做的呢?”她是一个默默无闻的女孩,可是叶舒逸这个男孩,就像是东升的太阳照得大地光芒,而且作为班委的她,怎能不注意这个心高气傲的男孩子?他刚才的反应,实在是让乔青无法忘记,不是被冤枉的委屈,而是野兽受伤的那种的眼神,乔青的心在那一刻彻底的震撼了。
苏瑾画气呼呼地坐在座位上,“我是绝对不可能冤枉他的,上次我把他书弄脏了,他就对我耿耿于怀,一百米赢了我却因为我昏倒他觉得不光彩,现在又把这种东西放在我座位上,你说除了他还能有谁那么小人?在班里,我可没有得罪过她人。”苏瑾画说的也没有错,她一直很本分地做自己,上课,下课,虽然不会和同学相处,可是她从没说过任何人的坏话,也不可能得罪任何人的呀,年幼无知的苏瑾画哪里知道自己会被称为别人的眼中钉呢?没有经历过社会的小女孩,内心都是单纯无比的。
“瑾画,你刚才说的也只是推测,如果到了法庭上,是不足以指控他的,下次别这么冲动了,好不好?”乔青是一个心细如尘的女孩,她偏内向,淡然地看着这个世界,凡事有自己的想法,却从不轻易流露。
昨天的苏瑾画彻底感动了她,所以她愿意为苏瑾画掏心挖肺,因为她们是好姐妹,是的,好姐妹。
苏瑾画努了努嘴巴,“好吧。”
此时,上课铃声响。
乔青忙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所有人都到齐了,除了叶舒逸。
最后一节课是自然,因为叶舒逸的位置对讲台来说是一目了然的,所以自然老师推推hei色镜框,就近原则地问苏瑾画:“苏同学,你有没有看到叶同学?”
“老师,叶舒逸刚才被--”
“老师,不好意思,我……我迟到了!”在那同学准备为叶舒逸打抱不平的时候,叶舒逸整理好自己,面无表情地站在了教室的门口。
苏瑾画瞟了一眼叶舒逸,与此同时,叶舒逸的目光也望了过来,四目相对,苏瑾画是目光如炬,叶舒逸的眼神高深莫测。
苏瑾画冷哼一声别过了脸,闹剧就此结束。
从此,苏瑾画和叶舒逸就成为了冤家,彼此不说一句话,叶舒逸也不再找她的麻烦,而苏瑾画自然是乐得清闲,她的世界里,叶舒逸的存在是可有可无的。
可是叶舒逸这个十五岁的男孩子,内心世界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十五六岁的孩子懂得什么是爱情?顶多就是小朋友那种纯洁的喜欢,比如说,喜欢时常看着那个让自己心里牵挂的人,操场上体育课了,目光会不由自主地落在那个人身上。
会特别注意对方的动态,比如对方是哪里人啊,生日是啥时候啊,最喜欢做的动作是啥啊。
青春的纯爱,是情愫悄然萌芽生长的时期。
青春的纯爱,是一首让人记忆犹新的歌曲。
那时候的我们天真的以为,喜欢一个人,就是一生一世的事情,却不知道世界那么大,不被允许的条件那么的多。
一点一滴的日子,在指尖飞快地穿梭,转眼期末考试就临近了,而叶舒逸也迎来了他的变声期,那清朗的嗓音一天天地变粗,他自己都非常不适应。
更让人无法忍受的,苏瑾画竟然给他取了一个公鸭嗓的绰号。
他招谁惹谁了啊,已经准备和她休战了,可是没想到她竟然先挑起战事,叶舒逸毕竟还只是一个男孩子,所以他禁不住会被苏瑾画刺激,一怒之下,给苏瑾画取了一个“太平公主”的代号,但逢人说起这四个字时,苏瑾画的脸色就会从晴转多云!谁说她跟谁没玩,好几次着了道,人说苏瑾画你自己要对号入座,可怪不得我们啊。
吃一堑长一智,苏瑾画学聪明了,无论谁说这个绰号,她抵死不承认。
可是绰号这种东西一旦存在吧,它就像是你必不可缺的一部分,苏瑾画听到太平公主四个字时,她就会特别的敏感,像刺猬一样浑身的刺儿都竖立起来了。
话说,苏瑾画又被人叫做太平公主的那一次回到家里后,苏瑾画关上房门,做贼似的,拉着乔青到一边,小声地问:“青青,我的胸部真的很小吗?”
乔青说:“你穿好多衣服,我看不到。”
苏瑾画切了一声,“你别损我好不好啊?”跟苏瑾画在一起久了,近朱者赤,近墨者hei,乔青也变得乐观不少。
“我说真的啊!”乔青眨了眨眼睛,继续说:“衣服这么厚,我怎么看的到吗?那个叶舒逸,他真是一个腹hei男,竟然连这种事情都拿出来让你出糗。”
“什么腹hei男啊,我看他就是一大便男!”苏瑾画不由得想起那种灰不溜秋的一坨陀的大便,把叶舒逸的脸扣上去更搞笑,哈哈,想起这时,不由得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啊?”乔青眼中布满着疑惑。
苏瑾画悄悄在乔青耳边说,接着两个女人双双笑倒在豪华的大床上。
望着天花板,苏瑾画的手摸上了自己的胸部,不是有肉的吗?怎么会小?转过身,一脸奸笑地看着乔青,在乔青边退边闪的时候,阴险地道:“给我摸摸你的多大!”
“不要--啊--救命呀--”
乔青的声音震耳欲聋,就差掀掉屋顶了,然而苏瑾画不摸到是绝对不会善罢甘休的,“我们是好姐妹啊,你怎么这么不够义气啊?”苏瑾画继续围追堵截着乔青,直到乔青有气无力靠在墙壁上时,像劳改犯似地举起双手,上气不接下气:“好啦,好啦,给你摸一下,就一下!”乔青郑重其事地说道。
苏瑾画奸计得逞,脸上春花烂漫,“早点投降不就好啦。”在乔青扭扭捏捏的表情当中,“哇,果然很有料啊。”
“噗!”G罩杯的?
苏瑾画嘟了嘟嘴,整张脸像是橡皮筋被拉得变了形,“我嫉妒啦,我的和你比起来真的很小哎,怎么办,我不要做太平公主,呜呜呜呜----”苏瑾画泪奔,眼泪,像黄河之水奔腾不息。
“太平公主有什么关系呀,我觉得胸部太大会变成累赘的。”乔青眨了眨眼睛,睫毛如蝶翼般煽动着。
苏瑾画哼了一声:“我是不在乎,可我忍受不了自己被叶舒逸那厮取笑!”好胜心在作祟,绝对是!苏瑾画讨厌叶舒逸,所以她就是不能让他小人得志,要不然她多没脸面呀。
“苏瑾画,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对人家有意思啦?不然怎么会那么在意人家的想法呢?”乔青像是哥伦布发现新大陆一样兴奋!
“我会喜欢他,开玩笑,我恨不得把剥他的皮抽他的筋喝他的血然后再把他大卸八块丢出去喂狗以解我心头之恨!我会喜欢他?贻笑大方!如果我有一天喜欢上了叶舒逸,那我就不再叫苏瑾画,我叫花精鼠。”苏瑾画一番话说的心潮澎湃热血沸腾,那阴测测的笑意,阴测测的眼神,阴测测的神色让乔青觉得浑身被寒流袭过……
顿了顿,做托腮状,头头是道地说来:“我听说呢,一个人越讨厌一个人,就代表他喜欢那个人,想要引起他的注意,所以才会做些让对方讨厌的事情,莫非不是你喜欢他,而是他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