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自己家的掌门现在竟然如此窝囊地向枫长树说着赞美的话,从头赞到脚,又从脚赞到头。
来来回回,他已经花光了所有积累下来的词汇,可仍然没能等到张道天的到来。
这不可能啊,雷大河心想,明明那时张道天带有数十人,而对方才三个人,至于这么久吗。
终于,雷大河说道嘴巴都干了,心中有股怨恨压抑着,很想爆发出来。
在回到枫临派的时候,他专门派了一个弟子留在门外,看到张道天的身影便传信回来。
此时,他远远看到自己的那个手下,正往自己这边冲了过来,他暗喜,看来张道天来啦。
既然如此,他还能继续这么低声下气吗?
不可能,雷大河站得腰板直直的,一时间忘记了背后的伤,被疼得叫了一声,缩了缩身子。
“哼,你可老不死的,竟敢当众让我难堪,我就看你一会怎么跪地求我。”雷大河表情嘚瑟,完全没有理会自己此时的状况,只道张道天马上就来,可以替自己出口气。
枫长树对于他突变的态度,感到有些迷惑,可却没认真与他较劲,倒是下令让人家法侍候。
其中一个弟子接过枫长树手中的棍子,往雷大河走来,雷大河往后退了两步,那些天雷门的弟子显然不敢乱动,看着自家的掌门任由人家欺负。
正所谓有这样的师傅,就能教出什么样的徒弟,雷大河怒吼:“你要干嘛?你们当真不怕冥教找你们报复?”
眼看着传信的弟子冲到跟前,那人喘着粗气,缓缓说:“掌..掌门。”
没等他说完,雷大河直接笑着接话:“怎么是不是张兄弟来啦,不错我就看看这班人一会怎么个死法,别说我不给你们机会,要想讨好我的就尽快了,过了这村就没那店了。”
“不...不是。”那传信的人有些尴尬,掌门下了这么大个下马威,要是让他知道事实,他不得吓死。
“不是什么,不是,切张兄弟跟我什么关系?想对付这几个不就是跟闹着玩似的吗?”雷大河越发嘚瑟,完全没理会弟子想要说啥。
这时一个声音从门口传来,笑哈哈地问:“不知道张道天与雷掌门又是个什么关系呢?”
“这当然是...”雷大河没反应过来,可一看到门口进来的人,一下愣住了,这三人不就是方才被张道天拦下的那几人吗?
他们怎么回来了,这不就说明,雷大河倒吸一口凉气,所有人的目光都放在他的身上。
打脸的速度来得是如此快,他一把跪下,哭丧着脸说:“其实,我觉得我特别对不起师傅您啊,当初是徒儿不懂事,年少轻狂,竟然还伤了您的心。”
说完,他做出了一个更令人惊讶的举动,他竟是当着自己徒弟们的面,在自扇耳光那叫一个响啊。
杨世乐进来看着他红彤彤的脸,感觉自己的脸都开始痛了,这人真是够狠的。
不少天雷门的弟子都觉得这掌门太丢脸,纷纷想要上前将他扶起。
没想到雷大河竟然是顺着他们的动作,起身一半,又是一下子跪在地上哭着说:“不,你们不用劝我,得不到师傅的原谅,我是不会起来的。”
“那就让他一直跪着吧。”枫长树懒得跟他耗,看到杨世乐三人回来,相当热情地邀请他们进大厅。
而那些天雷门的弟子,此时被一个个带走,统一放到一个地方看管,至于雷大河,就让他跪着吧。
走进大厅,杨世乐笑呵呵地指着屋外:“当真让他就这么跪着?”
“这种人,不给他点苦头吃,他是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嘴里一个个张兄弟的叫,人家有把他当人看吗?”枫长树叹了口气,显然对于雷大河这个曾经的弟子,是又爱又恨。
虽然不知道当初发生了什么事,从枫长树的话中可以看出,他其实是在教导雷大河,绝无害他之意,就像是父亲打骂孩子,本质是恨铁不成钢,想他好的。
“如今,枫临派正式与冥都撕破脸皮,我想你们待在这里可能会迎来报复。”曹烨一直坐在厅内,他可没兴趣看门外的闹事。
枫长树点头,看着身边的弟子,自己也就罢了,可偌大的枫临派,可不能让他毁在冥教手中。
“事到如今,只能是我离开枫临派,而你们就顺了冥教的心意,加入他们的联盟吧。”枫长树咬牙做出这个决定。
而枫至棋自然知道枫临派对于父亲意味着什么,那可是一辈子的心血,怎么就这么轻易送到别人手中。
“父亲,或许还有其他办法。”枫至棋开口说。
“没错,办法确实有更好的。”曹烨说。
枫长树看了两眼曹烨,随后举起茶杯缓缓问道:“有何办法?”
“移派,转移阵地,换个离冥都远远的地方。”曹烨看着枫长树说。
“哪里?”枫至棋疑惑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