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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杀的倭奴仗着自己兵强马壮,渡海侵略,不过一个多月,就要把高丽打下来了,还动不动就搞屠杀,害的高丽百姓死伤无数,不说别的,就看看你们眼前的老百姓,这基本就是仅剩的高丽苗子了,就这样,他们还是没有放过,这是要亡国灭种啊,他们活该被这样欺负吗?!”
“不该!!”将士们看着不远处哀嚎遍野的场景,心中渐渐有了怒火。
“咱们大梁将士在高丽被称作什么,天兵!”丘济宁轻踢马肚,继续道:“什么是天兵,咱们大梁是天朝上国,是所有属国的庇护者,属国有难,大梁将士领命出征,在他们眼里就是救星,就是天兵!”
“人把咱们当成救星,咱们能让人失望吗?!”
“不能!!!”将士们挺直胸膛怒吼。
“很好,都是好汉子!”丘济宁满意地点点头,道:“上古明时,这倭国就试过侵略半岛,企图借道入侵九州,今日情形一如当年,当时明国距离亡国不过数十年,军队武备废弛,但明时九州将士仍拼尽全力将倭奴赶下半岛,如今上千年过去了,他们还要再回来!”丘济宁骑着马缓缓巡过军阵,只见将士们虽然疲惫,但眼中仍旧杀气腾腾。
“要是不能大败他们,作为大梁边军,作为辽东铁军,岂不是让先人蒙羞,让后世子孙笑我们不如上古国朝吗,这等耻辱你们能忍?!”
“不能!”将士怒吼,战意凌然!
“还有一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丘济宁立住战马,指着高丽王都方向,双目赤红:“我们两千弟兄战死在高丽王都,连尸体都是敌人送回来的,此仇不报,我丘济宁誓不为人!”
他长枪高举,寒芒毕露,怒吼道:“将士们,随我杀敌!”
“杀!杀!杀!”战意滔天,直冲九霄。
一旁的高丽官员被震撼的呆立当场,直到看到大梁军队朝着难民营前行才反应过来,连连赶上前去:“将军,此处为我国民营地,营中情况复杂,不便大军出行,请随我来,我等绕路可直达前线。”
“不必了,本将军故意的。”丘济宁带着数百重骑缓缓前行,身后整齐跟着数千军卒。
“就是要让高丽百姓知道,天兵已至,他们安全了!”
随后加快步伐,军队速度渐渐加快。
而确实如他所料,原本还乱成一团的难民营,见到这支军容整齐杀气腾腾的大梁军队出现后,秩序居然在缓缓恢复,不少男丁更是拿起锄头镰刀跟在大军身后,要与那倭奴决一死战。
原本即在崩溃边缘的难民营因为这一支小小的军队居然渐渐稳定了下来,即便还有不少扶桑灵者在扰乱偷袭,但在内御直、督武卫和高丽御天歌的灵者抗衡下,骚乱也没有蔓延开来。
“杀啊!”
前线战况不妙,不少阵地在失守和收复中反复争夺,从战场整体态势来看,阵线正在缓缓后撤。
一处无名小高坡上,数百名高丽军卒和倭兵正混战着,双方都杀红了眼。
“啊!”一名身躯瘦小的高丽士兵被倭兵一脚踹倒,那倭兵狞笑着举着长枪正要下刺,却一个不慎被一名高丽兵从身侧一撞,两人纠缠着滚了下去。
但又一名倭兵发现了落单的他,嚎叫着冲了上来。
“阿郎集中精神!”身后一名同伴持着长枪冲了过来,一把捅死一名正要上前的倭兵,然后拉起他。
“大哥,你怎么回来了?”宋里郎浑身浴血,浑身颤抖,扭头望向同伴:“兵判呢,他还好吗?!”
“很好,只是脑袋丢了,咱们已经被包围了。”同伴轻飘飘说道,看了看快要折断的长枪,随手一扔,拔出长刀:“死之前拉几个垫背!”
“对!”不知道何时,身边也聚集起四五名浑身血污的高丽兵,仇恨地盯着倭兵。
宋里郎闻言,有些眷恋地朝后方看了一眼,回过头后眼神变得坚定起来,他拔出长刀,而此刻对面也聚集了七八名倭兵,周围的喊杀声渐渐变小,双方都在对方眼里看到了怒火和杀意。
“啊啊啊!”一声怒吼,几名残存的高丽兵冲向倭兵。
几个呼吸后,无名坡地沦陷,数百名倭兵簇拥着一名将领站在了坡地上。
而与此同时,数不清阵地不断丢失,坚持了两个多时辰的高丽军在死伤惨重下的情况下终于有了溃像,开始溃逃。
而这一逃,便引起了连锁反应,大批大批的军队开始溃散,而正在后方往前线赶的部队又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以为败了,顿时军心大乱,也都开始跟着逃跑,更别说那些临时从难民营招募起来的兵勇,直接蹲在原地惶然不知所措。
“不能逃啊,后面便是望君江,我们已经无路可逃了啊!”一身戎装兵曹站在隘口上绝望大喊,只见前方溃兵如潮水一般涌来,身后跟着黑压压一片的倭兵,他们如割草一般收割着高丽兵卒的性命,如潮溃兵中,偶有逆流而上的黑点,但很快不是被溃兵冲散便是被倭兵斩杀。
前线溃败似乎已成定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