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渊说道:“郑爱卿,朕从未轻视萧正,你还是说说衣甲的事吧,此事太过重要。”
“是!”郑虔符应诺。
“陛下,当初微臣离开益都前往洛阳,是与王崇礼结伴而行,萧正敲诈微臣的是钱财,可敲诈王崇礼的,却是白叠种子!”
“白叠?”李渊与众人很是讶异。
“不错,就是西域胡商用来织布的白叠,又叫白叠子、帛叠,臣当时对此深感疑惑,此物也不能食用,萧正要来何用?即便用来织布,也不用如此大费周折吧?”
“但现在臣明白了,刚才微臣查看新柳军衣甲,与粗糙白叠布上的絮状物颇为相似,故此,微臣猜测是白叠,这也就是萧正当初为何要敲诈王崇礼白叠种子的真正原因。”
“原来如此!”李渊大喜,“郑爱卿,你可能确定!”
郑虔符略一沉吟,道:“臣有九成把握。”
裴寂道:“陛下,现在基本可以确定,此物为白叠所制,但过程和工艺我们还不得而知,臣以为,可派细作去新柳军处查探,同时让胡商何潘仁全权负责此事。”
李渊终于露出笑脸,道:“玄真言之有理,朕倒是把这个何潘仁忘了,就如此安排吧。”
见郑虔符立功,父皇心情好转,李建成不由下上眉梢。
人老成精,李渊对几个儿子的小动作早都看在眼里,心中对李建成非常失望。
身为一国太子,当喜怒不形于色,好恶不言于表,更要胸怀宽广,志向高远,岂能纠缠于眼前微不足道的小事。
而次子世民的表现,却让李渊越来越满意,不仅仅是其非凡的军事才华,更重要的是,李世民恢宏大度又虚怀若谷,凡事都以大局为重,从来都对事不对人,这点让李渊非常欣赏。
不知不觉的,李渊竟动了易储的心思,于私来讲,李渊是坚定不移的站在长子一边,可若是对整个国家,李渊则更倾向于次子,心中十分矛盾。
翌日,李渊下旨追赠李大亮兵部尚书、秦州都督,谥号懿。
同时,李渊派郑虔符前往洛阳,与萧正商议赎回窦轨、王肃等人。
而此时,萧正已经从洛阳返回了益都。
拿下襄阳后,萧正下令唐军俘虏中,河南兵就地释放,巴蜀兵和关中兵押往后方,到矿场、劳改农场服劳役。
之后,萧正命秦琼攻打南阳,程咬金、王伏宝攻打谷城、阴城。
牛秀率军平定率道、汉南等地。
安排完之后,萧正便带着王弘烈、豆卢行褒、张镇周、苏世长等人返回洛阳。
至洛阳后,萧正任命曹同和为洛阳郡太守,张镇周为郡丞,王弘烈为郡尉。
豆卢行褒为副都御史,苏世长为谏议大夫。
杨文昌、许仲林、凌敬等人与萧正商议登基事宜,萧正令其一切从简。
随后,萧正收到刘崇义来信,刘炫病重,萧正和杨文昌又匆匆返回益都。
到益都后,两人也没回家,径直来到刘炫府中。
老人家已经卧床不起,见萧正到来,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
萧正心中十分难过,他早把刘炫当做自己的亲人。
萧正半跪在床前,拉着刘炫的手,道:“师父,您感觉怎么样?”
刘炫张了张嘴,好半天才断断续续的说道:“快...八...八十...了,够...”
杨文昌一脸悲痛,“师叔,您别说话了,好好养着,不会有事的。”
萧正哭道:“师父,求您了,您千万要好起来。”
刘炫微微摇了摇头,“你们...要...要好好...的。”
说完,刘炫竟累的晕了过去,郎中急忙上前诊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