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归一挥手,大声喝道:“吵什么,当这是菜市场吗,都给老子闭嘴!”
众人声音渐小,陶归道:“都先回营吧,记住,不得私自出营,不得私自走动!”
李昂急道:“陶兄!”
“老弟,稍安勿躁!”陶归将李昂拉到一旁说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你我又能如何?”
“老弟,你我皆是领兵之人,如今这些人已没了丝毫战意,就是强拉硬拽,到了战场又能有什么用?”
“唉!”李昂叹了口气,“那你说怎么办?”
“走吧,带着你的人从西门走吧,去找卢公!”
李昂一惊,“走?那这城怎么办?”
“城?”陶归苦笑,“兄弟,这城还守得住吗?”
李昂听罢一脸沮丧,“那你呢?”
“我?”陶归摇摇头,“我就不去了,你我兄弟一场,好聚好散吧!”
李昂略一犹豫,“好吧!”
陶归说道:“贤弟,不论是去义阳,还是转回光山,都要小心新柳军于半路伏击!”
李昂此时已经恢复了冷静,对陶归的厚道很是感激,点了点头,“小弟记下了!”
随后,李昂便带着护卫亲自赶往各处城门,最后收拢了二百多人。
陶归见状一皱眉,心中暗想:就这二百人,新柳军都不用伏击,追都追的你无处可逃,恐怕一个都跑不了。
“这样吧,贤弟,我去北门向牛秀投诚,将其注意力都引过去,那时你再出城,不然的话,你这二百人...”
李昂心下十分感动,道:“如此多谢陶大哥了!”
陶归摆了摆手,“唉,算了,好歹兄弟一场,怎么也不能见死不救。”
时间已经接近巳时,陶归不敢再耽搁,急匆匆率人赶往北门。
牛秀早已摆开阵势,但见城头守兵明显减少,便没下令攻城。
陶归来到北门,直接下令打开城门,出城后径直来到牛秀马前。
陶归单膝跪地,双手抱拳,道:“罪将陶归拜见牛帅,陶归愿献出钟山,归顺新柳军,为王上效犬马之劳!”
牛秀大喜,急忙跳下马来,他本就不是嚣张傲慢之人,此时更比平时多了笑容和热情,上前双手扶起陶归,道:“陶将军,你我皆是武人(注),哪里来的这些虚礼!”
拼命需要勇气,认输、妥协、投降同样需要勇气,不仅仅要改变现状,更要把生死交给别人。
陶归本来有些忐忑,见牛秀如此热情,心中稍安,道:“陶某谢牛帅宽宥,还请随某进城。”
“好好,有劳陶将军带路。”
两人未等上马,新柳军斥候急匆匆来到牛秀面前,看了看陶归,欲言又止。
牛秀道:“如今都是一家人,有什么话但说无妨!”
“是,大帅,有敌军二百余人,从西门向义阳方向逃去。”
陶归心里一哆嗦,还是被发现了。
牛秀一想便明白其中缘由,摆了摆手,道:“算了,随他们去吧。”
陶归咬了咬牙,再次跪倒,“牛帅,陶归有罪!”
牛秀上前将陶归扶起来,道:“重情重义,又何罪之有,此事无需再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