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昂顿时大怒,“唰”的一下抽出腰刀,“你想造反不成!”
陶归一把掐住李昂手腕,眯着眼睛说道:“我钟山百姓,还轮不到你李将军来教训!”
李昂一甩胳膊,挣开陶归,回身怒道:“陶将军,你想投降新柳军不成?”
陶归摇了摇头,“某并无此意!”
陶归转身说道:“来人,把他带下去,杖责五十!”
见陶归护短,李昂虽然心中不满,但也不敢太过分,哼了一声便不再言语。
陶归劝道:“兄弟们听了牛秀蛊惑,一时犯了糊涂,你又何必动怒呢!”
下面牛秀再次喊道:“城上的兄弟们听着,别为那三五斗米卖命啦,家里老婆孩子都盼着你们呢,给你们一天时间考虑清楚,明天,我可就下令攻城啦!”
言罢,牛秀转头回归本队。
李曾、商志忠都很好奇,牛秀一向不善言辞,今天怎么说了这么多?
商志忠忍不住问道:“大帅,你说他们会自乱阵脚吗?”
“应该会吧!”牛秀说道,“其实,这番话大多都是主公教我的,当时我不大明白,还问主公,‘弋阳的兵都跟随卢祖尚多年,说这几句话能管用吗?’”
“结果主公笑着告诉我一个道理!”
李曾、商志忠和其他几位将领大感兴趣。
牛秀说道:“仇富!”
“主公说,‘富者与贫者存在一种天然的矛盾,哪怕曾经是兄弟、是朋友,一旦在财富、在地位上有了差距,矛盾也就此产生,而且这矛盾不是因某件事而产生,也不会因某件事而消除’!”
“主公说,‘仇富就是这种矛盾的一种体现,产生的原因是个人对财富所具有的强烈占有欲,很难避免!’”
李曾等人听的云里雾里,但其中心意思却明白了,穷人和富人之间有矛盾,有很深的、不可避免的矛盾。
这些年,他们身为新柳军的将领,也是颇有身家,当然也属于富人行列。
李曾不由问道:“这种矛盾真就避免不了吗?”
牛秀罕见的笑了笑,说道:“当时我也是这样问的,嗯...不仅是我,刘军师也是这样问的。”
“‘主公说,仇富其实并不是仇视所有的富者,而只是对于那些利用不正当手段的非法暴富者,以及对变富之后为富不仁者的恶行的道德义愤!’”
“所以,人要想要富有可以,但必须遵守法律,恪守道德才行。”
“官府的主要职责之一,就是要保证和维护社会的公平和公正,缩小贫富差距,如此,才能让老百姓满意,才能让社会稳定。”
“而此番用此离间之计,再合适不过!”牛秀说道,“其一,对面毕竟是两方联手,难以做到真正的同心合力。其二,卢祖尚虽然名声不错,但别忘了,他卢家以及他妻子的周家,都是当地大家族,族中难免有不良子弟专横跋扈,甚至欺压百姓,老百姓自然把账算到卢祖尚的头上。”
“所以,你们要引以为戒,一定要奉公守法,一定要看顾好家中子弟,可别出什么纨绔,到那时,也让主公难做!”
李曾等人听了牛秀的告诫,都面带严肃的点了点头,他们也是从穷人过来的,对这些体会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