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里有寻相的人,也有王道存的人。
虽然寻相出手救了他们,但这两帮人相互之间仍然泾渭分明,甚至还互有戒备。
韩志和李群的到来自然瞒不过对方耳目,下面巡逻士兵很快禀报给了留守副将。
副将一听,心下感到疑惑,若是投奔寻相而来,寻相不可能将这两人软禁,难道是传递什么消息?
副将有心捉住二人详加询问,又恐打草惊蛇,寻相手下七八千人,若是暴起发难,他们这点儿人恐怕难讨便宜。
于是副将做了两手准备,一面派人悄悄接近韩志二人营帐,一面派人去联络王道存暗中收买的寻相的一个亲卫。
韩志和李群被软禁后,并未担心自己的安危,既然来执行这种任务,早把生死置之度外。
韩志悄悄从靴子中抽出一根小号铁锥,将营帐刺了一个小窟窿向外观看。
看了半晌,又换了个方向。
突然,营帐门口传来说话的声音。
韩志仔细听了听,似乎是王道存手下过来找人。
韩志心中一动,马上转到营帐后面,刺了个小洞向外观看,看罢又向李群招了招手。
李群迈步来到韩志面前,刚要询问,韩志将手指放在嘴上,“嘘。”
李群顿时明白。
又等了等,韩志放松下来,语气轻松的说道:“李兄,你说这三天后...”
李群低声喝道:“闭嘴!”
旋即,二人悄悄回到座位。
副将汇总了消息,却琢磨不出个所以然,但事关重大,只好立刻派人回去向王道存禀报。
王世充反复询问了几次,也没搞清楚这“三天后”是什么意思,但有一点他现在确信无疑,寻相绝不是真心投效于他,必然怀着不可告人的目的。
这时,城外斥候送来紧急军情,李世民所部大约两万人向洛阳方向移动,因为没打旗号,所以带兵将领是谁,斥候暂时还不清楚。
嘿嘿,王世充不由冷笑,寻相,竟敢来诈降,朕叫你有来无回!
“道存。”
“陛下。”
“朕会赐你些酒食,回营之后,你可宴请寻相及其属下,最好将他们灌醉,然后趁其不备,全部给朕生擒活捉!”
“是,臣遵旨。”
“对了,那些士兵也一个不留,全给朕抓了!”
“是!”
王道存和王世充所派宦官带着赏赐的数车酒食匆匆返回营地。
寻相没想到王道存回来这么快,还带着宦官,心下满是期待。
待宦官宣读了王世充对寻相的褒奖与赏赐,寻相不由有些失望,圣旨上除了赏赐,并没对他封官赐爵。
王道存笑道:“明天圣上将亲自到此迎接寻兄,恭喜恭喜!”
“哦?”寻相面露喜色,“某不过一粗鄙武夫,如何能劳动圣上大驾,这可使不得,还请将军回禀陛下,寻某将进城叩谢天恩!”
“圣上已有决断,寻兄安心等待便是!”
“那某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王世充赏赐了许多酒食,寻相当然不可能独享,当晚不待王道存提出,便主动设宴同饮,连普通士兵也都有酒有肉。
夜半时分,王道存和其属下将领集结了上百个小队,悄然接近寻相所部。
整个营地静悄悄的,王道存先是解决了寻相所部巡逻士兵,然后所有小队几乎同时下手。
寻相手下毫无防备,除却少数士兵反抗被杀,其余皆被俘虏。
王道存亲率五百士兵突袭寻相营帐,寻相从梦中惊醒,见王道存一身盔甲,目露凶光,顿时惊恐不已,“王兄,你这是何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