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柳军士兵纷纷隐藏在垛口后面。
根据眼前的地形,齐严将手下三百多弓手分为十六个小队,每队二十四人,横排十二人,一共两排,十六个小队轮流放箭。
一轮过后,新柳军没有任何反击,齐严命令盾牌手掩护扛着木排的士兵向前推进。
牛秀向外看了一眼,依旧没有发布任何命令。
几个呼吸后,牛秀才喝道:“抛石车,投!”
新柳军的抛石车被安排在寨门的两侧,经过反复试验,都调试好了从寨墙向外抛射的距离和角度,因此,士兵都不用向外看,便直接向外抛射。
十几辆抛石车同时发动,碗口大的石头斜着砸入官兵队伍中,几个倒霉的官兵顿时哀嚎倒地。
齐严急忙命令弓手调整角度,对准抛石车方向射箭。
牛秀立刻命令弓手开弓还击,官兵的弓手顿时有十几个中箭倒地。
王崇礼在后面看的直皱眉,这是过家家呢吗,对传令兵高喝道:“擂鼓!”
齐严听到鼓声知道主帅不满自己的小心谨慎。
只好命令手下全力进攻,官兵见新柳军缩头缩脑,也来了底气。
第一梯队五百多人嚎叫着向前冲去,后面弓手依然严阵以待。
都冲到了壕沟边上,新柳军依旧没有大的动作,十几辆抛石车也没造成多大伤害。
四架木排同时搭上壕沟对岸,官兵推着云梯冲过壕沟,两架云梯,数架长梯同时搭上城墙,云梯的抓钩死死扣住墙垛。
就在这时,上面突然有了动作,凹字墙的正面、两侧同时落下金汁、滚木、礌石、灰瓶,冲在最前面的二三百官军顿时撂倒一片,发出阵阵惨嚎声,长梯也被上面用木叉推倒。
齐严立刻命令弓手压制,其他人继续冲,这会儿只能趁对方吊桥失效一鼓作气攻上寨墙。
两三千人在五六丈宽的道路上显得很拥挤,木排搭成的临时浮桥也仅有四丈多宽,寨墙的凹处横向有十丈左右,纵向三丈多,就这三十丈大小的地方,彷如一台绞肉机,不停的收割着官军的性命,一些勇猛而幸运的官兵终于爬上云梯,上面泼下的金汁,扔下的石块儿又让他们在惨嚎中跌落地面。
冲上云梯,被击落,再冲上,再被击落......
金汁、礌石、灰瓶不停的落下......
寨墙下的尸体越来越多,鲜血染红了地面,就着地势向壕沟流淌,宛如大地上一道道狰狞的伤疤,空气中飘散着浓浓的血腥味儿。
攻城战是最残酷的,死伤最重,王崇礼经过辽东的洗礼早已见怪不怪,这样的场面和辽东完全不在一个层次,这点儿死伤在他看来,根本不值一提。
但是那些县兵哪经过这样惨烈的场面,屡屡受挫后不禁有些胆怯,地主组织的乡团更加不堪,缩在后面不肯上前。
王崇礼立刻下令,“督战队上前,警告他们,凡怯战不前者,杀无赦!”
二百弓手,三百刀斧手迅速上前。
这些益都郡兵一个个面无表情,齐齐抬手,刷的一声,箭矢飞出,很精准的落在向后退缩的县兵和乡团的脚前,这些退缩的县兵和乡团顿时一哆嗦,只好咬牙继续向前冲去。
新柳军除了几个倒霉的被箭矢射伤,暂时还没有大面积的伤亡,只要攻方没攻上寨墙,没短兵相接,守方始终占据着绝对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