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顺利回到历城,秦琼没把萧正看押或者下狱,而是领到了太守府。
秦琼进去禀报后,领着萧正直奔大厅。
厅内一共就俩人,主位上一个五十岁上下的老者,脸庞消瘦,面色微红,颔下胡须有些花白,没穿官府,而是随意的披了件青衫,坐在那里稳如泰山一般。
萧正有些奇怪,这就是张须陀吗?不像个杀伐果决的武将,倒像个慈祥的长者。
秦琼上前施礼,“将军,萧正带到。”
萧正可以确定了,这便是张须陀无疑,急忙上前施礼,“萧正见过将军。”
看上去萧正一直浑不在意的模样,实际上心里一直是忐忑无比,更是心有不甘,生死难料任人宰割的滋味不好受,萧正暗下决心,自己要变强,如果自己有足够的实力,何至于张须陀一句话,自己就要屁颠屁颠的过来,连小命都交到人家手里?
至于怎么应对,萧正心里更是没谱,不过在来的路上,在心里也反复思量过,张须陀这人杀伐果决,如果自己表现的太软弱,恐怕不会给他什么好印象,如果故意示弱,那就更是小瞧了张须陀,自己又会是聪明反被聪明误。
所以萧正打定了主意,礼节上保持足够的尊重,态度上不卑不亢,别的就只能随机应变。
张须陀打量萧正几眼,见此人十八九岁的样子,正是大好年华,身材匀称高挑,面容周正,眼神清澈坚定,从进来开始就大大方方的,不由心中多了几分好感,确实是个挺不错的年轻人。
“免礼吧,萧正,可知本官为何召你前来?”
萧正摇摇头,“回将军,萧正不知。”
坐在左边的一人说话了,“欲人勿知,莫若勿为,有些事,是瞒不住的。”
萧正拱手,“敢问阁下是?”
“鹰扬府鹰扬郎将,贾务本。”
萧正躬身施礼,“贾将军请了,不知萧某做了什么事被人发现了?”
“私造兵器有吧?”
萧正点了点头,“确有其事。”
“窝藏逃卒,收留逃避徭役的民夫呢?”
“呃......或许有吧,萧某在收留流民的时候也未一一甄别,也许其中有不少逃避徭役的百姓吧。”
张须陀眼中充满了好奇,不由问道:“那你还说不知因何捉拿你?”
萧正笑了,“张将军,私造兵器也好,窝藏逃卒也罢,济北郡管得,北海郡管得,与你齐郡何干?”
在这个年代,寻常百姓几乎连县令都见不到,更何况像张须陀这样的朝廷三品大员,所以,此时的萧正应该表现出惶恐才是,可萧正呢?一丝一毫的惶恐都没有,反而满脸笑意的质问起来!
久经风浪的张须陀居然有些愣神,秦琼也一脸惊讶。
贾务本脸色稍稍一僵,随即冷笑,“尖牙利嘴,犯了法还如此猖狂,某看你还真是不知死活!”
萧正笑了笑,“说心里话,也就是在这里,面对您几位,萧某才会有一说一,换做其他地方,呵呵。”
张须陀被气乐了,“按照你的意思,还是高看我们喽?”
“应该是尊敬吧,张将军善待百姓,大破乱匪,保得一方平安,维护了社会秩序,秦将军和贾将军作为张将军的左膀右臂,从来都身先士卒舍生忘死,这在整个大隋朝,都是十分难得的,萧正心里是万分佩服的。”
“你们做的这些,齐鲁百姓是不会忘记的,历史也会铭记,在您三位面前装傻充愣,甚至胡言乱语强加狡辩,那是对您三位的侮辱和不敬,萧正不敢!”
说完,萧正向张须陀三人一揖到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