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
想了想,萧正又跑到张南那里叮嘱道:“张大哥,记住了,别紧张,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押送的兵丁超过五十人,就取消行动,咱们再另想辙。”
张南答应一声,挑着担子向约好的地点走去。
“你们也一样,狗子记住没,如果超过五十人,你赶紧回来报信儿。”
二人点头应允。
萧正看了看天色,让人从包裹里拿出在营丘买的胡饼分给大伙儿,李狗子拿着胡饼也没停留,直接向营丘方向走去。萧正又让一个队员把马牵到远处,然后领着其他人躲在林子里面边吃边等。
时间慢慢来到申时,一刻、两刻、三刻......大家知道,如果押送的队伍今天真走这条路,估计也就快到了,不少队员有点紧张,这可是劫囚车,抓住就是全家抄斩!
“放心吧,我不会带着你们往绝路走!”萧正说道。
众人心中仿佛落了块石头,是啊,自己瞎想什么,小正不会带着大伙儿往绝路、死路上走的,他一定都想好了怎么安排。
夕阳缓缓而落,本就行人稀少的官道显得越发宁静,一片金色洒满大路,美不胜收。
官道上,营丘的方向,有尘土扬起,还夹杂着马匹的嘶叫声。
张南现在距离萧正他们埋伏的地方有个三百步左右,见到远处有人马过来,也看不清是不是囚车,想了下,还是挑起担子慢悠悠的往前走。
萧正让人把那个看着马匹的队员也叫了回来,自己这边人手太少,多一个就多一分成功的把握。
队伍在慢慢的靠近,萧正他们不敢再抬头去看,都悄悄抽出腰刀放在身下,屏气凝神等着张南那边的动静。
张南心里非常紧张,他没想到还真让小正说准了,一溜五辆囚车,每辆囚车四个兵丁看守,前面带队的五个,领头的正是当时拿鞭子抽人的那个,队尾还有五个人。
张南心中略定,三十个人,比预计的要少些。
张南瞄着越来越近的队伍,慌忙放下担子,伸出双臂道:“别抢我的瓜!”
萧正拍了拍旁边的李曾,李曾悄悄起身,在林子里向临朐的方向撒腿就跑。
领头的官兵骑在马上看了看眼前傻乎乎的张南,皱了皱眉。
张南依然愣愣的说道:“别抢我的瓜!”
说完,嘴里的鸡骨头还掉了,手忙脚乱的不知道是该去捡鸡骨头,还是护着瓜,肩上的破口袋掉在地上,里面的铜钱滚的到处都是。
“钱,我的钱!”张南趴在地上捡拾铜板,屁股撅起老高。
一众官兵哈哈大笑,有人对领头的说道:“大哥,就这傻货还会卖瓜?”
领头的扬起马鞭抽了过去,“滚!”
张南疼的一哆嗦,瞬间鼻涕眼泪一大把,“疼...我...我的钱...卖瓜给爹看病。”
众人又是哄笑。
“大哥,下来歇会儿吧,离着临朐三十多里,一出溜就到了。”旁边的士兵说道。
领头的看了看左侧的一人,道:“长孙先生,您看呢?”
长孙斐点了点头,“好吧。”
众兵丁下了马,向张南走来。
领头的见状喊道:“检查检查囚车,都别顾着吃!”
兵丁们又不情愿的围着囚车转了一圈,才又呼呼啦啦朝张南走来,有的还在说,“买香瓜嘞,别捡钱了!”
领头的挺谨慎,前后左右仔细看了看,正要迈步向树林走去。
张南直愣愣走了过去,“钱...吃瓜给钱...”
领头的身边有兵丁道:“多少钱啊?”
“五文!”张南张开手。
“是一筐五文?”
张南瞪着眼睛,“一斤!”
说完从担子上拿过秤,指着秤杆上的布条道:“娘说了,一斤,到这就是五文钱!”
众兵丁哈哈大笑,有个手欠的上前把秤杆上的布条扯了下来,“傻子,现在到哪是一斤?”
张南愣愣的看着秤杆,又抬头看了看兵丁,“你赔我的布条!”
说完又低下头,嘀咕道:“一斤...是在这儿,不对,是在这...”
兵丁们一阵哄笑,不再理会他。
有那会来事儿的,拿出水袋洗了几个瓜送到领头的面前。
其他兵丁自顾捡起香瓜,擦了几下就开吃。
领头的喝道:“没规矩,先给长孙先生!”
“是是!”
“长孙先生,您请!”兵丁急忙弯腰赔笑。
长孙斐才不会与这些粗鄙计较,拿过香瓜用手帕擦了擦,话也不说一句。
领头的心中冷哼,一个家奴装什么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