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越往前走,所遭遇的深海族部队就越多,身边也逐渐响起来自第二防线那边的轰炸。
而也是到了这个时候,她们才终于见到了一直隐藏在水底的,那不断射出漆黑光矛的怪物。
那东西身长有三四丈左右,四只粗壮的脚掌上还长了利于在水中行动的蹼;整个形态有些像是陆地上一种叫做犰狳的东西,只是在头部的位置长着的是一张能够裂开到脖颈处的、又长又细的大嘴。
那种黑色的光矛,便是从那张嘴里吐出来的。
除了这种之外,还有一种非常引人注目的是个整体像是水母一般的怪物。
胶质的表皮却仿佛有什么东西在上面流动一般,巨大的伞帽撑在上方,下面则是伸出无数长短不一的触手紧紧的吸附在下方那会喷吐光矛的犰狳身上。
一开始花还以为这两种怪物是同一只的不同部分,直到看到水面上突然射下一道流光,刚好轰在了那水母的伞帽上,将其炸出了一个大洞,紧接着就有另一只同样的“水母”慢悠悠地飘过来,替换了之前捆绑在“犰狳”身上的位置。
很显然,这就是专门用于给这些东西挡攻击的血肉盾牌。
到这里,花也大致上理解了为什么明明能猜测出那禁空阵法的大致位置,却无法用火力覆盖轰炸消灭掉的原因了。反正只要放一些到前面将灵力炮的攻击挡下来,开炮的人也不知道自己中没中,等下一轮炮火过来的时候,新的水母也已经换上去了。
至于其他的深海族……数量太多了,死了就死了,根本没有影响。
数量最多的深海族自然是那种猿猴模样的炮灰,偶尔还能看见之前在三足城让花陷入过苦战的“四只手”——数量虽不多,现在花见过的也不到十只,但是其能力连花应对起来都觉得棘手,若是被围住恐怕会是一场大麻烦。
到了这里,两人也不敢在大摇大摆地往前冲了。
好在这整片海床经过双方的狂轰滥炸,到处都是足够两人躲藏的海沟和深坑,凭借着两人神识的敏感,要躲过那些深海族的视线其实也没有多么困难。
也不知在这种情况下潜行前进了多久,二人也渐渐进入到了之前军官在地图上划出那个圈的位置。
到了这边,最直观的感受便是敌军的数量更多了。
虽然可能是为了减少损失,那些深海族的部队并没有密密麻麻地排在一起,但是放眼望去视线范围之内有个数千只都算是正常。
而且这里已经算是第二防线的最有效打击区域,身边爆炸的轰鸣和海床的震动几乎一刻也不得停歇,两人除去要注意不要被那些深海族发现之外,还得顺便注意身后不要被友军的流弹击中。
然而就在到达一处峡谷的边缘事,朝下望去,夕颜发现了前方有一个值得注意的东西。
“那儿,快看!”夕颜惊呼道,“那施展禁空术法的莫不就是那个东西?”
别说认不认识了,主要是那个东西过于显眼,让人根本没有办法将目光移开。
那是一个矮胖的、大腹便便的身影——相对于它身体的宽度来说,那目测有十丈的身躯看起来却并不算高——它懒散地坐在一处像是祭坛一般石质圆环中央,皮肤像是被某种漆黑的淤泥涂满导致其虽不平整却看着光亮,脑袋像是一只蟾蜍,却是分成了三瓣,长大了嘴巴对着上方的海面。
而就在那张大嘴的上方,一颗发出深紫色光芒的、仿佛活物一般蠕动的圆球漂浮在那里。
淡淡的波纹随着那圆球的一次次鼓动而扩散开来,正趴在远处的海床上,用傻子和破碎的珊瑚掩盖住自身行踪的花和夕颜每当那波纹经过自己的身体,都会感受到一股莫名的厌恶与不适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