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嘘……”邢天耀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余莫卿立马收了声,将最后一个字咽了下去,眼神微微一愣,并不明白邢天耀为何没让她说完。
“春花楼最初可并不是为太子所建的。太子七岁被立为储君,而在他之前春花楼早就建成,那时大抵也不可能在爷的手上。”邢天耀收回了密令,转身放进了架子上,重新拉回了春花楼的问题。
余莫卿眸色猛然一紧,脑中立马反应起来,邢天耀的意思,春花楼原本是惠妃所办?
她不禁抿唇,其实这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毕竟惠妃心头之重是太子,为铺前路建造这样一座以美色挡在前的地方为其收揽消息,完全是有可能的。只是为何正是那一年,惠妃难道早有先见之明?
如月舒临死所说,惠妃曾经帮扶圣武帝登基,想来她心思之深,可是那一年太子尚未封赐,东宫又发生了什么宫变?能使惠妃不仅包揽六宫事,还协理东宫?
而春花楼既然是惠妃所创,那三皇子,包括她自己,岂不是一开始就在惠妃的掌控之下?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
余莫卿越想眉头越蹙,怎么可能?当真如月舒所说,惠妃从头到尾,就是一个彻头彻底的毒妇,从头到尾,根本就是有目的的毒害余莫卿,也是为了刺杀余莫卿?
所以在余莫卿曝光自己的身份过后,惠妃才那么快怀疑到她头上,才会立刻派月舒三番两次毒害自己?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宫里那一道传她入宫的命令,岂不是她根本就不能接,光是以惠妃对她的憎恶,那么这一去,余莫卿恐怕是难办了。在宫里事情一旦闹大,惠妃又会在圣武帝耳边吹什么枕边风?她原本还想靠着金珂留的那一箱密薄准备随时应对惠妃的谋害,可是邢天耀这下给她下的药实在是太毒,同时也令她措手不及。她何曾不懂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只是这一招用在她身上,她还是大为失色。
余莫卿捏了捏手心,努力让自己镇定下来。自从太子当年陷害她过后,她已经很久没有过这种感觉了,如今听到邢天耀告诉她这件事,她顿时有些无措。但想到邢天耀也不是常人能猜透的人,说的也未必是全部,她又努力安抚自己,不想让邢天耀看出什么端倪。
“不过,你倒不必担心……”即便余莫卿有所遮掩,但还是没有逃过邢天耀迷雾般的眼眸,“从你进春花楼之时,春花楼便不属于惠妃了,太子自被立为储君,春花楼也便被作为辅佐太子的一方势力,被交到了爷的手上。所以你的顾虑,倒不必放在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