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月舒两眼一瞪,捏了捏手心,从地上爬了起来,摇摇晃晃看向余莫卿,恶狠狠看向余莫卿,“不可能!贱人!不可能!”说着月舒猛然摇头,一脸不可置信。
“有什么不可能?这天底下并不止你一人懂得蛊毒之术……”余莫卿嘴角轻勾,眼神冰冷。
月舒咬了咬唇,两眼含恨:“我不信!我不信!贱人!你根本就不该活下来!不可能!”说着月舒又不知什么时候从一旁抽出一把利剑,狠狠对准了余莫卿,立马冲了过来。
然而余莫卿面色波澜不惊,直直看着面带仇恨月舒,她刚才不过是假装蛊毒未除。她料定以月舒的性子,不可能轻易放过自己,而月舒又极爱看她受苦受难的模样,干脆假意受她所控,借此诱骗月舒离她更近,她再假装虚弱激起月舒的傲慢和冷漠,便可以趁机抢夺月舒手中的木笛了。少了月舒控制的蛊毒,余莫卿也不用再担心傅子文会因受其所控而耗尽体力,她也可以更加奋力的对付月舒了。
只见月舒失去了对蛊毒的控制,只能将仇恨全部积攒在手中的利剑上,不顾一切的冲向余莫卿,势必要余莫卿决一死战。
余莫卿身形未动,只待月舒横冲直撞而来,身后不禁传来傅子文略带担忧的声音:“余莫卿!”即便他并不喜欢余莫卿,可是他也不是铁石心肠,总不能看着她死在自己面前。奈何他身上的伤并不轻,而刚才身上的疼痛也才消退,他根本动弹不得,也帮不了余莫卿。
不过余莫卿才不需要任何人来帮她,对付月舒,她一个人就足矣。果然,就在月舒手中利剑离余莫卿只有分毫距离时,她终于动了。
气息浮动,杀气腾腾,只见余莫卿脚下往后撤了一步,右手一抬甩开蛇锁,反手挡住利剑,顺势将利剑原来的剑锋压下,翻转朝后,立马旋身来,伸手劈向月舒握剑的手腕。击落了月舒的剑,她又顺着月舒的手臂,往上再劈了三下,直击月舒脖间。
不过月舒的武功也不容小觑,她已经猜出余莫卿的攻势,立马伸手去挡,脚下扫腿而来,直接夹住了余莫卿的身子,继而向下一翻,让余莫卿整个身子都倒在了地上。
余莫卿自然不甘示弱,伸手就将月舒拽了下来,抱着她在地上打滚。
只见月舒又双腿一扭,翻身而上,立马出手攻击余莫卿。即便失去了武器,月舒的招式也并不弱,几招之内尽是狠辣,丝毫不给余莫卿喘息的机会。
余莫卿也没多少时间去考虑手下留不留情了,毕竟月舒是恨透了她,她只能用更加迅猛的招式抵挡住月舒的攻击,再将月舒治服。
不一会儿,尘埃落定,失去蛊毒的控制,月舒只能双眼含恨的瞪着余莫卿,控诉自己被五花大绑着靠在一个箱子上。
“三年前,你就对我心存怨恨,哪怕是过了这么久,你都不肯罢休吗?”余莫卿居高临下看着月舒,眼神波澜不惊。
“罢休?哈哈……”月舒嗤笑着,眼神却是一片杀气,“贱人!痴心妄想!”
“可是月舒,至始至终我从未干预过你任何私事,你凭什么要将你所受到的痛苦怪罪于我?”余莫卿冷冷问道。
“放屁!贱人,若不是你,公子岂会将我扔进蛇牢!若不是你,我怎会容貌尽毁!怎会不得公子宠爱!若不是你,我又怎会屈从于那个老女人的手下,费时费心的想着怎么弄死你这个贱人!”月舒字字狠毒,眼里充满血色,此起彼伏的胸膛预示着她的气愤和不满。
“不是的,月舒,不是因为我……”余莫卿无奈的摇了摇头。
“你放屁!贱人,你还想如何信口雌黄!分明是你看不惯我,才将这些折磨加诸在我身上的,不是吗!贱人!”月舒歇斯底里的反驳。
余莫卿看着月舒歇斯底里的模样,不禁缓缓开口,语气很是生冷:“月舒,六年前永夜追踪暗阁消息,你为他挡下的那一刀,我不信你是毫无预谋,光凭你一再责怪我毁你容貌,我也不信你甘愿牺牲自己原本就清新淡雅的模样,只为救永夜一命。自此你进第一庄,故意隐瞒自己不仅会武功还会蛊毒之术的身份,只为在第一庄留有一席之地。你三番两次想要接近第一庄的内部和各大分庄,可是永夜只将你留做侍女,其余之事一概不让你触及,我也不信你会无动于衷,或者说一如既往的对永夜还有好感,不是吗?
在我入住第一庄过后,你不过是看我住在竹屋就以为我一定会和永夜在一起?但是你不可能不知道我当时是被他掳走的,并且一再想要逃出第一庄。我几次拒绝永夜,更是专心于习武,可是呢,你不仅当作是我引诱永夜,与你争夺男人,不惜下毒想要谋害我,我问你,这一点你可敢否认?我自认对你不好不差,至少我从未干涉过你分毫。可是呢?你不惜上演苦肉计,诬陷连硕对你不轨,永夜对你不公,想要骗取我的同情。你敢说,这一切全是我咎由自取?
你更知道我为何毁你容貌不是吗?推我下水,甚至不惜一切代价想要让我尸沉湖底,以我的性子,早该以牙还牙,让你死无葬身之地。可是呢?我念你是第一庄之人,我也无权干涉你的生死,所以才毁你容貌给你警告。即便是永夜要将你关进蛇牢,那也都是你罪有应得,你敢说谁人不公?
你在蛇牢诈死,以此逃离第一庄,跟踪我们一行去了靖州,对我和傅子文下蛊,我更不信是你的意愿。以你对我的怨恨,你怎可能轻易放过我?若不是受人所控,你绝不会只是对我们下蛊那么简单。因为第一庄中,你不仅查到我曾出现过春花楼,还知晓我的身世,不是吗?你不可能没有告诉过别人,即便我一再隐瞒,我的行踪还是有迹可循,更何况那时候有太多势力暗藏周围,我又怎会成为虎口脱险的那一个?
只是,你又为何没有选择在靖州的时候就将我杀掉,却要留到三年以后,直到我重振旗鼓,扳倒太子过后呢?非要等到惠妃意识到我的威胁,才将我邀入宫里,想要将我一网打尽呢?
为何?为何又要这么多此一举?为何唯独绕开了最为关键的一笔,非要等到太子势消退过后呢?这是为何?”说着,余莫卿缓缓蹲了下来,的眼神一再降温,冷冷看着靠着箱子的月舒,分明是步步逼近,逼月舒就范。
月舒仿佛被问到了重点,不禁咬了咬唇,原本充满杀气的眼神逐渐攀爬上一丝恐惧和不安。
余莫卿又凑近了一些,一双冰冷的凤眸不断施加压力:“告诉我,你到底在隐瞒什么?又是为谁在隐瞒?啊?”
可是任余莫卿逼问,月舒还是故作镇定,神色又变得猖狂不屑:“呵,贱人,你让我告诉你我就会告诉你吗?你当你是谁?呸!贱人,你还不不配!”狠毒的眼神又重新浮现,丝毫不将余莫卿放在眼里。
“不说?”余莫卿突然轻勾嘴角,眼神戏谑,缓缓站了起来,“呵,容雍宫里你替惠妃出谋划策,只为隐瞒惠妃背后之事以及对我的杀心,好似你早已协助惠妃多年。可是在此之前你在第一庄,宫里未曾有过你的记录,江湖上也没有过你的消息。想到你当初又是在永夜想要查探暗阁之时才半路跳出来的,最有可能的,就是你曾与暗阁也有所联系,甚至联系还不小。
首先不用考虑暗主,他早年入狱,而能见到他真容的,大多也就命丧黄泉了。再其次副主,此人性格秉忠,却又冷漠无情,对其他人几乎没有好脸色,更不喜欢控制那些令人难以信服的人。以上两人在暗阁极有地位,想来也只有他们有能力支配你,可是一番分析,他俩也是最不可能控制你的人。再者,暗阁内的门徒大多与你相当,就更不可能来控制你了。所以,只有一个人,那就是同样与惠妃有过联系的副使,魏承德了,不是吗?”余莫卿面色轻挑,仿佛志在必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