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时之间,殿内的气氛已被点燃,众人纷纷拍手叫绝,对余莫卿这一献舞大为赞赏。更有人尚未从刚才那段火辣的舞蹈中醒来,不断回味着那些曼妙身姿,以及美艳面容,
而余莫卿早已抽身,她自然知道这一舞对大家有多少吸引,可算运用了她前世对舞蹈的见识了,再加上今日太后大寿的机会,又加上了那一个提早让阿若娜就准备起的寿桃,既是让太后高兴,也算了给相府争光了。
她更知道,从秋狩过后,她的名字便像一个烙印,令人挥之不去。她就是要让他们知道,她不容小觑。当然了,她却也不能展风头,免得三皇子一个狠心将她那些小心思揪出来,毕竟她根本不了解三皇子的背后藏着什么令她所畏惧的。
因为余莫卿献舞,皇太后凤颜一开,高调赐座,即便余老爷一家的位子是提前安排的,中间也有余莫卿的位子,但再等余莫卿换了身便装进殿的时候,宫人却将她引到了皇室女眷的那一边的位子,正好就坐在邢天熙一旁。
余莫卿卸下那套妖娆美艳的装束,又像是一股清流般融入了殿内。
众人之见,那女子身形高挑,一身淡紫衣衫,裙裾飞扬,信步走来,卸下刚才那摄魂妆容,她却不施粉黛,一张英气十足的面庞,墨发用玉冠高高束起,在身后不断飘摇,却也是气势磅礴,既不失清丽也不失秀美。
邢天熙这一边坐的都是宫里的后妃及女眷,依照从圣武帝的后妃,几位皇子的妃子的序位成排。
而邢天熙因是唯一的公主的身份,所以坐在了首位,而余莫卿的位子也一并挪到了首位一旁。
余莫卿才坐下,邢天熙便在桌下牵起了余莫卿的手,笑道:“阿卿,原来这就是你准备的献舞啊?”
余莫卿但笑不语,点了头。
“当真是精美绝伦,我竟从未见过这般……嘿嘿,你可知道刚才有多少公子哥在看你呢?”邢天熙压低了声音,和余莫卿窃窃私语。
余莫卿自然知道这些,那些世俗之人,怎会不被这香艳热舞所吸引,皆是普天凡人,怎会不对她那段特意准备的大放魅力的舞蹈感兴趣。但她并不在意这些,她已经不需要顾及太多人的目光。她现在,无非是注意自己有没有引起上面那几个高位者的疑心罢了。
只是邢天熙又缩了缩头,嗤笑道:“尤其是啊……连那见多识广,难得一见的公子永夜也一直盯着你看呢……”
余莫卿面上一顿,顺着邢天熙指的方向看去,只见那妖孽坐在下位之首,精雕细琢的面庞如玉,周身萦绕一股悠然之气,一身素白长衫纤尘不染,犹如洗尽铅华,一群热闹人群之中犹如遗世独立,却是更引人注目。
余莫卿心中暗暗叹息,真是个妖孽啊……
只是永夜脸上的表情很是谦和,也没什么多余的表情,一双星眸中却透着对余莫卿的柔情似水。
想到自己刚才那段舞蹈,想必这妖孽也是看到了?会不会又胡乱吃醋?他俩几日未见,她也猜不透他心底会想些什么。
永夜自然注意到了余莫卿的目光袭来,嘴角轻勾了一下,缓缓端起了面前的酒杯,轻啄一口,又不动声色地移开了自己看向那边的目光。
“他是不是在看我们!是不是啊,阿卿!”邢天熙不是没注意到永夜刚才朝这边看过来的目光,一时兴奋起来,晃了晃余莫卿的手。
余莫卿同时淡然收回了视线,神色自若的回了一句:“嗯……是在看你呢……”
“阿卿,你可真会哄我开心。我自然是知道像我这种老女人,公子永夜怎会看得上呢……”邢天熙自嘲道,“再说,我还没忘呢,你不是和他还……嘿嘿”
“我和他?你就当忘了昨夜听到了吧,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看到……”偏头看向邢天熙那张粉嫩的脸蛋,余莫卿轻笑,“再说,咱们阿熙哪儿老了?那公子永夜比傅子文还大呢!他还敢嫌弃你老了?”她不经意开了个永夜的玩笑,也不怕他听到这话。
“你这个丫头,油嘴滑舌!”邢天熙嗔了余莫卿一眼,又挽着余莫卿的手臂,“你且别说我了,你看这殿内尚未出阁的姑娘们,哪个不是对公子永夜垂涎三尺呀……怎么就瞧着你对他还一副嫌弃的模样?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日渐熟悉,却不动声色?”
“是是是,就像你和傅子文,也没见你们天天腻在一起呀?”余莫卿开玩笑道。
“你又不是不知道,咱们根本就是情况不同。”邢天熙嗔了余莫卿一眼。
“好好……就算这样,我也有事忙着呢,才没那个闲心……”余莫卿虽嘴上嫌弃得很,但刚才邢天熙的话又提醒了她,她不禁往那边瞟了一眼。
只见那妖孽身边也不知什么时候,又冒出一两个哪家的女子,羞涩地跟着自家父亲身后,正在给那妖孽敬酒。
她不禁凤眸微眯,心中油然一股怨念,果然是人有多大,面子就有多大,竟然还有不少人看中了那妖孽,还找着机会敬酒。
她向来决绝,眼里容不得沙子,的男人怎么能被别人觊觎?好在这妖孽对着这几个人都是面色颇冷,否则她待会儿可指不定要上甩甩脸色。
许是永夜注意到余莫卿那略带警示的眼神,不禁向她回了一眼,嘴角还勾了勾,人也坐了下来。
余莫卿冷笑了一声,这才淡淡收回了视线。
“阿卿,你就真的没个打算?要我说你现在冤屈得洗,身份也回来了,让余老爷去说说,说不准你们就有情人终成眷属了?”邢天熙继续道。
“得了吧阿熙,你看上了他呀就直接去,别想着傅子文会多想,也别往我身上踢呀。”余莫卿半开玩笑,只有她自己心中知晓,她大抵是没有机会和谁成婚的。昨夜邱明山的话给了她极大的震撼,她已经看清楚这个王朝背后的腐朽,不管她喜欢谁,嫁给谁,都会引起她头上那把利刃的疑心,她现在都只求心安,只求身边她想要保护的人相安无事。
“阿卿,你知不知道,其实这公子永夜,我看起来还挺熟悉呢。”邢天熙又突然冒出这句话。
“不是说他最近在宫里吗?你自然见过了……”余莫卿随意喝了口太后赏的美酒,按她从两个姐姐口中听到的,这妖孽最近不是一直在宫里?那一张任谁看了都不太想移开视线的脸庞,能不熟悉?
邢天熙摇了摇头,压低了些声音:“不是这个……我只是觉得,他有些像我六皇兄。”
“六皇子殿下?”余莫卿轻挑眉梢,以为邢天熙在开玩笑。
“真的,虽然我又觉得有些不像……”邢天熙吃了几口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