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又换了种说法:“那若儿是想哥哥我再继续做若儿的小姨夫,还是想哪个不认识的叔叔做若儿的小姨夫呢?”
陆坤若一听有别人要做小姨夫,一时间皱起了眉毛:“不!若儿不要!若儿不要别人抢小姨!”
“那若儿是想小姨被别人拐走,然后永远都不回相府陪若儿呢?还是让我一直就在相府陪若儿的小姨,又顺便再陪若儿呢?”永夜突然变换了脸色,不再像刚才那般幽怨。
陆坤若思虑了一下,才回道:“那……那你继续当了若儿的小姨夫,会陪若儿玩吗?”
见陆坤若这般表情,永夜的脸上已经洋溢着一种叫得逞的表情,他点了点头:“自然。到时候,小姨夫和小姨一起陪若儿玩,怎么样?顺便,还有你易之哥哥……”
陆坤若一听有人陪自己玩,立马开心起来,小脸又恢复了之前的愉悦,用力的点了点头:“好!小姨夫!”
“若儿乖……”只见永夜嘴角的笑容扩散开来,让那张俊逸的脸庞显得更加迷人。
陆坤若也一副痴迷的模样,想到有人陪自己玩,自然忘乎所以的扑到永夜怀中,嘴里不断咯咯笑着。
只有易之担忧咽了咽口水,他还没见过他家公子露出过这种表情,一副小人得逞的模样。
而这边的余莫卿尚从走廊里穿过,准备往前厅走去,却突然打了一个喷嚏。
“主子这是……感染风寒了?”芸香关心到。
余莫卿吸了吸鼻子,摇摇头:“没啊,我这些年身子骨不错,再说这几日也没着凉的,怎么打喷嚏了?”
“许是主子从靖州回来的路上吹的风太多了,晚上奴婢给主子屋里多添些暖炉吧。”芸香向来照顾人。
“大概是吧,你记得添……”听芸香这么一说,余莫卿好似感觉到那日在猎场上被灌了冷水,大概是那时候就着了凉。她又无所谓的耸耸肩,继续朝前厅走去。
来到前厅,只见余夫人正在招呼下人给柳承业奉茶,又让人上了几盘点心。
自然,对于余夫人来说,她并不知道柳承业和余莫卿早已相识,只当是哪家的青年俊杰。毕竟余莫卿在外三年,恰好得过及笄之年,而当年误判之罪也即将得以洗去,这一来,她就得考虑考虑她家小女儿的婚事了。自己前面两个女儿一个嫁得满打满算,一个嫁得不情不愿,剩下最后一个,她只想平平安安。以往余莫卿任性,对傅子文穷追不舍,家里人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她长大了,又自从落水后转了性子,对傅子文根本无意。现在又来了个长相都还算的过去的公子,听说还是兵部侍郎,余夫人自然看得是满心欢喜,很有意思给余莫卿做媒。
余莫卿刚一掀开门帘,就看到余夫人一脸老母亲的表情看着柳承业,又看到桌子上摆了好吃的好喝的,一猜就猜到余夫人心中想的是什么,不禁无奈一笑,她娘亲就这么想将她嫁出去吗?
余莫卿轻咳了一声:“咳,娘亲,你这是干嘛?”
余夫人才看到余莫卿走了过来,立马笑了起来:“卿卿啊,你看,这是兵部侍郎柳承业柳公子,特意跑到咱们家来见你呢?说是有什么急事儿?”
余莫卿装模作样的行了一礼:“参见柳公子。”
“不客气!不客气!”柳承业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也行了一礼,“参见余小姐,在下有礼了……”
“不知余小姐近来可好?”柳承业寒暄起来。
“甚好,有劳柳公子费心了……”余莫卿微微颔首,礼貌回道。
余夫人见两人有些相熟,心中更是高兴,轻笑着说:“卿卿啊,那为娘就不打扰你和柳公子在这儿叙旧了,你们聊你们的,呵……”
待余夫人一走,余莫卿又恢复了脸色,平静的问起柳承业:“不知柳公子前来所谓何事?这个点,柳公子不是应该刚从宫里回府吗?怎么会赶到相府来见我?难道……难道是太子之事出了什么差错?”她对此甚有疑问,毕竟太子之事是她全部消耗的精力所在?
“不,不是的。”柳承业摇摇头,“正是因为太子之事尘埃落定,在下特意赶来想谢谢余姑娘。”在没有外人的时候,柳承业向来喜欢叫她‘余姑娘’。
余莫卿眼神黯了黯,抿了抿唇:“是这样啊……呵,没事的,这本就是咱们最初的目的,现在达到了,咱们高兴就好……所以,柳公子就没有别的事了吗?如果只是想来感谢我的话,大可不必这么麻烦的……”
“不不……”柳承业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其实……其实在下……”
“柳公子大可不必拘束,不妨一说……”余莫卿见他犹豫,想必是什么要紧事了。
“其实……其实是关于家父的事。”柳承业支支吾吾。
“令尊?令尊不是被太子所毒害了吗?”余莫卿理所当然,想想当初在护女院所见的密令,便是写着处决柳宗真。后来在第一庄修养之时,余学敏告诉她柳宗真暴毙,他第一个想到的念头便是太子荼毒。这会儿柳承业怎么又提及此事了?
说到这儿,柳承业脸色变了变:“不是……今日在下进宫,除了向圣上禀明太子所犯下的罪行,以及对在下一家的迫害。却得到消息说,家父并不是被太子所害,而且另有其人……”
“另有其人?你确定吗?”余莫卿疑惑,怎么会这样?当初除了太子,还有谁会对柳宗真狠下毒手?
“是真的,在下也想起来,家父暴毙之时,太子大抵还仔细顾及着弹劾书一事,并无意向要动家父。”柳承业面色沉重,眉头不禁一皱。
余莫卿凤眸流转,也是一阵疑惑,不禁轻声说道:“怎么会这样?”
“在下也不知道……”柳承业一声叹息,“当初家父暴毙,在下也只光顾着丧父之痛,并没有多想……如今之见,反倒有些蹊跷了……”
“怎么蹊跷了?”余莫卿听出柳承业话里有话,便竖起耳朵准备听他解释。
柳承业缓缓说道:“就在家父暴毙前夜,宫内有人突然传召家父前去,说是要审议什么事……当时在下并未思虑此事,又还不知弹劾书之由来,便也没放在心上……而现在想来,确是有另一番意思在其中……”
“宫内为何会突然传召令尊?是圣上所为?”余莫卿第一个念头想到的却是圣武帝对太子有所防备,所以旁敲侧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