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果真我在卿儿心中地位不够,早知就该提前几年,让卿儿也对我做些这么大胆的事来……”永夜轻笑。
余莫卿瞪了他一眼:“妖孽你疯了吧!那可是我为了混淆视听才干的事,你还想怎样?”
“好,我自是要听卿儿的话,卿儿现在感觉如何?可是比刚才舒心多了?”永夜还不要脸的问了这么一句。
余莫卿微眯双眼,才不信这妖孽安慰她的模样,嘴里冷哼着“呵,甚好,甚好……”心里不断腹诽她前世造了什么孽,栽在了这个妖孽手上。
见余莫卿恍神,永夜又将余莫卿揽进了怀里:“好了卿儿,你刚才想和我说什么?这会儿也没人了……”
靠在永夜怀中,余莫卿压低了些声音:“你可知道,即使太子落马,咱们也不能掉以轻心?”她向来这样随性,和永夜斗嘴过一番,便又不当回事的恢复了正经。
“三皇子为难你了?”见余莫卿这般说,永夜挑眉,他知道余莫卿尚未供出三皇子的事,就说明她还在三皇子掌控之下,“我本以为你会将太子和三皇子一并供出,没想到你只是利用了三皇子,并未危及到他。”
“我原本的想法是借三皇子之口说出太子之事,让他们自相残杀,却不料三皇子城府太深,任我怎么诱导,他都三缄其口。那晚你说要走,大概也不知道第二天的问审,他在审判之时一直都不肯开口,唯有圣武帝问他关于我的身份,他才勉强回答了。仿佛就是为了坐实我的身份一般……”余莫卿将那日之景说了出来。
“照理说,他不应该这样啊……”永夜眼神也是一变,“他虽常年在太子之党,但论最主要的,他也只是负责帮太子招揽谋士,搜集信息。如果只从保命来说,他也不需要来维护你呀?”
“所以我才疑惑,也不知三皇子心中到底在想些什么。”余莫卿从永夜怀中探出脑袋,摇了摇头。
“对了,听闻你今日一早就不在相府,是被三皇子叫去了吗?”永夜想起了什么。
“嗯……”余莫卿深吸了一口气,想起在春花楼里三皇子那阴阳怪调的语气,他不经背脊一凉,“我虽不知三皇子心中所想,但就是怕他心中有疑,对我不利,我……”
“他对你做了什么?”永夜不禁眉头一皱,觉得事情不对劲。
余莫卿抿了抿唇:“三皇子疑心极重,问我是否哪一天会反咬一口?我想春花楼暂且还有用处,三皇子也绝非我们想象的那么简单,所以我便许诺……永不复郡主之位……”
“永不复郡主之位?”永夜蹙眉。
“嗯。与其让他怀疑,到还不如提前向他许诺。反正我对这郡主之位并没有什么兴趣……”余莫卿耸肩,又换了副无奈的表情,“只不过,到底咱们不是他心中的跳蚤,猜不透他那副肠子里想的些什么……明明郡主之位并不足为道,但对他来说,仿佛好似威胁了他一般……”
永夜仿佛想到了些什么,随即问道:“卿儿可知当年,圣上为何要封卿儿郡主之位?”
余莫卿眨了眨眼:“不是因为……我娘亲的姑姑是皇太后吗?”
“不是……”永夜摇头。
“哈?”余莫卿惊讶,不是这个原因?不过她又不是原主,她怎么会知道具体的?再说以原主放浪形骸,百事不问的性子,怎么也想不出圣武帝凭什么封她位郡主呀?她以往虽对原主身世好奇,但都被太子的事给耽误了,什么都没探听的一二。好不容易认出个金珂,她还疑惑他们之间的关系。
谁料永夜却道:“卿儿必定疑惑,为何余氏唯独封了你为郡主,而其余两位小姐都没有封位?”
“好像……是这么回事……”余莫卿抿了抿唇,眸色不禁一冷。
“据我所知,圣上从未有意封过任何郡王之女或谁为郡主,而在十七年前,余丞相特意请示,求皇太后为你拟一袭位。原本该是宫内密诏,却被圣上知晓。许是皇太后疼爱你,索性便劝圣上封了你的位。”永夜讲出了一个连余莫卿听都没听过的事情。
“什么?”余莫卿惊愕,“爹爹为什么要这样做?”为什么余父会唯独替原主讨要封位?不是还有两个姐姐吗?
“这个……我就不得而知了……”永夜摇头,“圣上封你郡主之位,自然有他的道理。因此位特殊,所以不管郡主之位不足为道,但依旧有其利益可图。想必三皇子是想到这一点,所以才故意反其道而行。比你许诺永不复位之事。”
“这样啊……”余莫卿若有所思起来。
“如此一来,卿儿可有怀疑过什么?”永夜眼神带柔。
“其实说真的,我确实怀疑过我的身世。”余莫卿忽然一笑,她则知道永夜聪敏,从认识到她体内有一层身后内力的时候,想必他就有所怀疑了。
余莫卿眼神开始恍惚起来,仿佛拉长了回忆,又继续道:“阿夜,恐怕你都不信,暗主金珂,竟然有一副和我一模一样的面容……”
这回轮到永夜惊讶万分:“什么?”
“是真的。”余莫卿坚定的点了点头,“在清花岗遭遇马匪的时候,与我将昆仑玉一分为二的那个人,就是金珂……原本我看到他的面容就有所怀疑,而当他临走之时告诉我他是谁的时候,我便更加惊讶。这世间怎会有这般与我模样并无一二的人?只不过他是个男人罢了……后来我见圣武帝传召了他,所以便更加确信,那就是金珂……”
“你是说金珂和你模样相似?”永夜也不可置信。
“很不可思议吧?一开始我也不相信。可是当我见到的时候却发现,不仅是相似,分明是……我男装之时,就是他年轻几分的模样……”余莫卿咬唇,“还有一件事,更令我惊讶……傅子文……”
“子文又怎么了?”永夜越听越感到事情的严重性。
“行进靖州之时,我在路上偶遇七公主,那时她眼神就有些奇怪。后来听三皇子所说……他竟道我与傅子文有几分神似……再到我将玉片藏进太子帐内那日,见傅子文出来,我便好奇跟了过去,却发现傅子文身上有跟我中了一模一样的那个‘毒’……”
永夜不禁蹙眉:“看来卿儿已经有所答案?”
的确,她已经说得这般明白,正常人都能想到他们之间的联系可并不简单。
说到这儿,余莫卿的眼神黯了黯:“我不敢想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关系……我怕一旦知道真相,这恐怕涉及的,就不止如今我们看到的这么多了……”她即使有这样的念头,却着实没工夫去思考,因为暗阁的过去不为人所知,而金珂又重被召回,想必这其中不是一两个字可以概括得到的。
“那卿儿暂且将此事放到一边吧。剩下的交给我,我替你去查这其中到底有什么关系。对了,还有你身上那恼人的旧疾,记得进宫之时去找一趟阿若娜。”永夜安慰道,他也知道这背后牵扯了些什么,想必不是他们所能触及的,毕竟沾染到暗阁,就未必有什么好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