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场面极其混乱之余,黑衣人的声音萦绕在耳畔:“狗太子,你最好乖乖就范,否则可别怪老子将你在乾城的那些勾当统统揭发!全奶奶的告到上面那位耳中,到时候,哈哈……兄弟们,给我继续杀!”
黑衣人此话一出,太子眼神猛然瞪大,脸色有些怒意:“玄矢,给本宫斩草除根!”
只是黑衣人虽没有多少,只是每个人的武功很是怪异,丝毫不是玄矢和傅子文能拖得住的。再说,原本该保护太子的精兵不是被迷药熏晕了,就是被无声解决了,根本起不来再抵抗这些人。
突然,余莫卿猛然冲向太子,面色很是紧张:“太子殿下,咱们快逃出去,快!趁着傅将军正在为我们争取时间,咱们快逃啊!”说着,还将太子往身边拽。
太子咽了咽口水,不太确信的看着余莫卿。
余莫卿身上的衣服已经乱糟糟一片,手上也不知沾了什么泥土,手上抓着太子手臂的力气倒不小,微微喘着气:“殿下!来不及了!您看,傅将军和暗卫也快撑不住了,咱们得快些离开猎区去找援兵啊!快走啊殿下!”
太子又看了一眼现场的局势,的确对自己很是不利,脚下便跟着余莫卿开始跑了。
余莫卿也是拼了力气,一面往前跑着,一面推着太子,两人赶紧钻进了浓密的灌木丛里。
一路上,杂草树木统统刺向脸庞,硌得生疼。可是他们并没有时间管这些,因为身后已经传来了脚步声。
跑了一大截,余莫卿猛烈的喘着气,甚至有些跟不上太子,她微微停歇了一下,咽了咽口水“殿下,恕草民直言,刚才那群黑衣人明显是冲着殿下而来,嘴里还说着什么揭发?敢问殿下,他们所说的到底是什么?”
太子也是跑了许久,可是他毕竟身子骨也不差,但还是有些狼狈,一听余莫卿此番话,眼神更加冰冷,甚至带了一丝隐隐的杀气,紧盯着余莫卿,却并不说话。
余莫卿还想说什么,可身后的脚步声愈来愈近,她的脸色立马惊慌起来,又推着太子:“殿下快跑!”
两人又继续跑了起来,可是早已不知前方的方向了。
猎区的地势也不好,跑着跑着,余莫卿突然跌倒了,摔了个痛快,她双膝传来一阵疼痛,可是她却硬撑着地上的泥土,抬手唤道:“殿下快跑!快离开猎区!快啊!”
身后的黑衣人很快就赶到了,手上的利剑离余莫卿近在咫尺,森森寒光至逼而来。
太子原本因为她的跌倒停顿了一下,可是见到黑衣人紧随其后,便立马丢下了余莫卿,头也不回的逃走了。
太子刚一跑走,身后的黑衣人也停下了脚步,手里的剑也放了下来,继而他搀扶起还趴着半个身子在地上的余莫卿。
余莫卿站了起来,抹了一把脸上的泥土。看着太子逃跑的方向,她嘴角上扬:“连硕,告诉兄弟们,鱼已经上钩了……”
黑衣人的蒙面未下,可是那双同样森冷的双眼已经透露了他内心的含义,他点头道:“主子放心,一切照旧。”
随即身后有人牵过来一匹马,那马上很简单,马鞍上只系着一个箭袋,还有一把精弓。
余莫卿冷笑一声,翻身上马,便夹着马肚子,追着太子逃跑的方向追去。
没错,这一群黑衣人正是余莫卿永平门的人,而他们今日的目的就说想尽办法拖住玄矢和傅子文,让太子有落单的空档。
如余莫卿所料,太子对她还是充满戒心,所以即使她护送太子离开那一片混战的地带,只要她一问与当年有关的事,太子便心生杀意,而且身后黑衣人一到,太子便不管她的死活,立马抛下她独自跑了。倒是符合他一贯刚愎自用,唯我独尊的性子。
余莫卿嘴角的冷笑放大,身下的马也已经追到了在一处林子里原地打转的太子。
因她提前派人在这里设了八卦阵,不是特别用心的人,根本无法走出这一处不大的林子。而如今太子已经气极攻心,心绪烦躁,根本不可能顾及到这些,自然在这林子里不断绕路,却怎么也跑不出去。
余莫卿站在林子外围一处隐蔽的草丛后,脸上蒙着面,手里的精弓已经举了起来,素手从箭袋中抽出了一支特制的利箭,稍稍向后一拉。那箭头泛着的并非锋利的冷色,而是一丝黑色的寒光,瞄准了太子的方向。
“嗖!”
一声飞箭划过时的风啸,随即一声沉闷的呻吟声。
太子面色一紧,痛苦的捂住了自己的肩膀,强忍着疼痛吼道:“谁!到底是谁!给本宫出来!给本宫出来!”满脸的怒意已经使那张尚有俊秀的脸庞皱成一团,看起来很是难看。
可是回应他的只有树枝上几只振翅而飞的野鸟,还有冷风吹过那些花草树木发出的沙沙声。
一阵沉寂过后,气氛像是一个封闭的棺材一样,很是压抑。
而射在太子肩膀的箭已经发挥了自己的作用,毒效很快奏效,太子的身躯已经微微摇摆,腿下也没了力气,很快便倒在一颗粗壮的大树下,太子微喘着粗气,眼皮很快就要合上了,却又担惊受怕着,勉为其难的想要撑开。
余莫卿凤眸微微闪精光,嘴角的笑容肆意得有些邪魅,她又抽出了一支毒箭,对准了太子的头部,手上微微用力向后一拉。
谁料她刚准备松手,却有一阵疾风猛的朝她袭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