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匪头子眉头一皱,冷笑了一声,立马推开了身旁的女人,起手抓住了桌上的大刀将那匕首打落。待黑衣人站到面前,他面色一顿,随即怒气冲冲道:“你!你个小杂种!什么时候逃出来的!来人!来人!”
余莫卿森冷一笑:“怎么?小爷我就和你们玩玩,你还当真以为能困住我?你这个马匪头子,看来是白当了,呵呵……”银铃般的笑声传来,增添了一股邪魅。
马匪头子面色一怒,立马踢开了桌子,提着大刀便冲向余莫卿。
余莫卿灵巧避开了马匪头子的袭击,反手就抽出身上的一把匕首与他交战。
毕竟恢复了内力,几招之下,余莫卿便将马匪头子按在身下,将他的双手反绞在他身后,令他不能动弹。
“听说你刚才不仅扒了我衣服,还要挟别人将手废了?”余莫卿声道。
这马匪头子也不是不懂世道之人,眼珠子一转溜,便认清了现在的局势,赶忙讨好道:“女侠饶命!女侠饶命!这怎么可能呢?没有的事啊!没有的!没有的!”
“没有?”余莫卿俯身凑到马匪头子耳边,语气甚是妖惑,“小爷我明明是个男人模样,你若不是扒过我的衣服,怎么知道小爷是女人!啊!”语气一下加重,手里的匕首也更加贴近马匪头子的脖子。
马匪头子被这么一吓,身子止不住颤抖起来:“不敢不敢!小人不敢!女侠饶命!饶命啊!”
“饶命是吧?呵……”余莫卿挑眉一笑,渐渐移开了放在他脖间的匕首。
马匪头子心下一笑,见脖间的匕首移开,想着自己是逃过了一劫,嘴上还不自觉笑了出来。
“死罪可免,不过呢……活罪就难逃了……”余莫卿眼神一挑,嘴角一勾。
马匪头子还没反应过来余莫卿话里的意思,便吃疼的叫了出来。
只见余莫卿手法之快,从马匪头子身上站了起来,拍了拍手:“你且好好享受享受,什么叫再也不能用手的滋味……敢碰我的身子?呵,尚且留你的手臂,免得你抱怨我杀人不眨眼啊……呵,记着小爷的名字,本公子叫弘毅……”余莫卿又拍了拍马匪头子的脸,示意他乖乖听话,这才起了身去找那男人。
马匪头子颓然趴在地上,满眼麻木和吃惊,他两只没有手的手臂无力垂在身体两边,不断流着血。
待其他的马匪发现他时,只能不断惊呼救命。奈何他那两只断手也不知被哪个野狗叼走了,根本再无回天之力。
余莫卿轻快的走在路上,赶去与那男人汇合。
到了清花岗路边,她稍稍等了会儿,却未见人影,她只能先将那玉石狠狠一摔,的确碎成了两半。
“果真是个不值钱的玩意儿……”余莫卿摇摇头,将碎石捡了起来,正巧她摔的两半都能隐约看出流安皇印,也好让彼此交差。她不禁挑眉,还是自己聪明,看看那个死老头怎么感谢自己。
她低笑之际,身后传来了一阵马蹄声。她闻声看去,只见那人又带上了长袍的帽子,遮去了自己的脸。他骑着一匹马,身后还拉着另一匹马。
待到了她身边,马才停了下来。
见此情形,余莫卿开口便是:“这是给我的马?”她可不傻,这老头也是有点为人之道。她不禁走近那匹马,拍了拍它身子,大抵是这人从马匪那里偷来的,倒是一匹好马。
不用这男人再开口,余莫卿勾唇一笑,将碎石递了过去:“喂,死老头,我也是向来遵守承诺,给……”
那男人并未多说,只是俯身而来,粗砺的大手将玉石接了过去,眉梢轻挑。
余莫卿原本等着这男人对她感激一番,顺势抬眸看去,身子猛然一震。
她咽了咽口水,眉间多了一股疑色。
只见这男人长眉如柳,斜飞入鬓,略显深邃的脸庞很是俊逸,下巴的胡须很是粗犷,却也盖不住那俊朗面庞。
余莫卿愣住了,这张脸太熟悉了。她稍有不慎,便以为这是男人扮相的自己!
只不过这男人眉毛略比她要浓厚,又有着胡须和喉结,也比她的脸庞更加深邃和立体。
怎么会?
怎么会有和她长得如此相似的脸庞?
这男人将她的惊讶尽收眼底,却并未说什么,只是淡然接过玉石。
余莫卿细眉微蹙,抿着唇道:“你……你到底是谁……”她心中乱作成麻,比刚才见到那妖孽还要乱,无数疑问悉数侵入,她有些说不出话来。
男人眼神颇淡,指尖不断摩挲着那碎玉。只见他坐正了身子,居高临下的看了余莫卿一眼,比刚才他俩被绑着时对话之间那股沉稳和调侃多了一股森冷和威严。
他并未感谢余莫卿什么,接着他将后面那匹马的马栓扔了过来,嘴里冷冷吐出两个字:“金珂。”说完便抽了马鞭,呼啸而过。
卷地而起的风吹乱了余莫卿的发,她接过马栓,捏了捏拳头,嘴巴微张。
那……那便是暗主金珂!
余莫卿顿时有些喘不过气来,那排山倒海的气势实在是摄人,甚至有些压迫。
她从未遇到过这样的人,就是前世也就只有她自己耀武扬威的时候才有这般气势,原来这便是暗主金珂吗?
可是他不是自请入狱了吗,现在又为何出现在这里?还和她抢昆仑玉?
可是这人也太不可思议了,不禁和她有着一张几乎相似的脸庞,性子还这般多变,他说自己是金珂,到底是真是假?
余莫卿甩甩脑袋,今日到底是她倒霉?还是走运?一下碰到可能是妖孽的人,一下又碰到了自称是金珂的人。
这到底是巧合?还是什么别有用意?
她凤眸微转,看来这次回去,她要做的和要查的可真多。
细想不过,她翻身上马,朝国都城内加急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