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黑衣人也并不肯善罢甘休,继续以矫健的身姿靠近桌边,将余莫卿往旁边一拉,不让她碰到盒子。
余莫卿眼神一狠,此人究竟是何方神圣?但她管不到太多,谁拦在她面前就是自寻死路,她冷哼一声,身法也更加凌厉狠毒,招招对准黑衣人的要害。
谁料这黑衣人又将她手抓住,让她无法伸手触碰那盒子。
僵持之下,余莫卿立马一个扫腿将黑衣人膝盖击中,又抬腿提向盒子。
你不让我拿到,老娘也不让你拿到,看你怎么办。
黑衣人立马上当,立马松开了余莫卿的手,赶紧扑过去接盒子。谁料他刚一接到盒子,余莫卿早已将蛇锁横于那黑衣人脖间。
“怎么?可认输?”余莫卿冷笑道,她就知道这黑衣人心系昆仑玉,这点小心思还不得好好利用起来?
那黑衣人并未回话,也冷笑了一声,抬手便见蛇锁挥开,左手又不知何时来的一把小刀,狠狠对准余莫卿脖间刺去。
寒光一闪,余莫卿双眼一瞪,蛇锁也来不及再收回,只能起手从腰间掏出了那块玉佩,便将那刀锋挡住。
刀石相碰,一阵刺耳的声音发出。
这黑衣人眼神一凝,刚准备将小刀往前继续刺穿,却见到这玉佩时猛然一顿。
“呵,你也太小瞧老娘了……”余莫卿以为这黑衣人是惊讶于这玉佩怎会这么硬,蒙面之上的那双凤眸一狠,森冷气息接踵而来。
说着,余莫卿往下一蹲,手里的玉佩往后一仰,将黑衣人的手臂带着往下一拉,又翻身到他背上,蛇锁猛地往黑衣人背上一刺。
只见黑衣人闷声倒地,颤抖了起来,却又怕外面的人听出动静来,并未发出其他声音。
余莫卿冷笑:“老娘向来仁慈,见你这般慷慨让出了此玉,我便不客气了。你放心,我也不会杀你,你可别再使坏,免得到时候怪老娘手下无情。”说着,她便转身去捡歪倒在地的盒子。
刚伸手去捡盒子,却又一阵身影掠过。
怎么还有人!
“你丫还请帮手?呵,看来是存心不让老娘心软呀……”余莫卿眼神一冷,手里的蛇锁尚未收回,又提气而去,准备迎战。
来人身形高大,行云流水之姿甚是翩翩,倒不似刚才那个黑衣人身法凌厉,而是多了一股以柔克刚的手法。那人同一身黑衣,蒙着脸,一双墨眸盯紧了地上的盒子,眼疾手快便将盒子抱起。
余莫卿顾不得来人目标,当下便将蛇锁往前一刺,让那黑衣人碰不到盒子。
黑衣人当下躲过蛇锁,眉头一挑,嘴角竟发出了一声低笑,又见那蛇锁对他攻势不减,只能用了内力将蛇锁震开,手里还不肯放过盒子。
余莫卿冷哼一声,猛地抬脚踢过去一个凳子,待黑衣人反应之际,立马伸手向他喉间袭去。
那黑衣人也是灵敏,抵挡过去那扔过来的凳子,一手擒住了她伸来的恶手,又从背部抓住她握蛇锁的手,往前狠狠一拉,将她禁锢在自己怀中。
余莫卿心头暴怒,此人竟能将她所束缚,她猛地抬头,恶狠狠看去。
谁料四目相对,一阵熟悉的记忆扑面而来,那墨眸盯紧了她那双含怒凤眸,一阵含情脉脉中却又带着一丝戏谑之色。
余莫卿猛然顿住,一时之间忘记了攻势。这双墨眸她怎能不识,那魂牵梦绕了她三年之久,却从未出现过一次,如今却以这样的方式出现在她眼前。
她怒气渐消,脑子里只剩一堆乱麻。
是他?
是他吗?
那黑衣人低笑一声,墨眸继而有些戏弄之色,抓住她的手也渐渐松了开来。
直到余莫卿晃过神来,那黑衣人已经从跳窗离去,将盒子安稳扔了回来。
她才反应过来,将盒子接住,眼睛愣愣的眨了几下,心跳逐渐加速。
到底是不是他?她有些不敢确信。
刚才交手之际,她并不熟悉那套身法,所以并没有起疑心,可那双眸实在太过熟悉,让她又不得不出神。尤其是当他放开她手的那一刻,她只觉那触电的手像极了记忆里那令她失魂落魄的人的手。
她咬了咬唇,算了,不管他出于什么原因出现,她当务之急也是带着昆仑玉回去,否则三皇子又该找她麻烦。
就在她准备翻身下窗子的时候,谁料后背被猛地一拉。
她大骇,那黑衣人怎么又醒了?她还以为刚才她那一刺,早让他失血昏厥,怎会现在就醒了?
她皱眉,立马又对这黑衣人展开攻势。
谁料这一次,黑衣人并不理会她的攻势,径直对准她手里的盒子,趁她往前倾之际,赶紧将那盒子往外面一踢走。
只见窗口立马伸来一双手,将盒子稳当当接住,随即便离开了。
余莫卿大惊,原来这黑衣人果真找了帮手,只不过是在窗外接着。
她怒气猛生,将这黑衣人狠狠踢开,立马跳窗追去。
只见接住盒子的那个人身披藏青色长袍,竟骑马而去。
余莫卿当下一急,直接奔向农户前院,将流安使者的马抢了过来,赶紧骑着去追。
听到一阵剧烈的马啸声,流安使者才知道大事不好,立马涌出了门外,见着马被抢了,立马大呼小叫着追了起来。
自然,余莫卿才不顾身后叫嚣声有多大,她的眼里只有昆仑玉。她猛地夹紧了身下的马,手上的蛇锁狠狠抽打着马屁股,让它更加快速地追去。
前面的长袍男子骑得倒快,身下的马仿佛经过了什么训练般,轻易地避开了余莫卿的追踪,七拐八绕的往不知名的地带奔去。
一路上山石陡峭,泥沙遍布,余莫卿觉得身下的马已经很是吃力,根本走不了几步。眼看着她已经追到清花岗的中途,前方的路会更加凶险,她不得不扔下马,自己追了过去。
走了一段距离后,她看到小路上躺着一匹垂死的马,那马身体不断扭动着,还发出痛苦的嘶鸣。
她走近一看,不正是刚才那长袍男子骑的马吗?只不过这马四只脚全部受伤,正不断流着鲜血,腿上还有明显石头撞击的痕迹,背上插了三根草箭,箭背泛着黑光。
余莫卿皱眉,看来这马不禁是受了伤,背上的箭还有毒。
她抬头看去,四下并没有人,只有几个标记的地方设有机关。看来是刚才的长袍男子是中了山中马匪或者猎户的埋伏。
那人呢?刚才那黑衣人身手不差,看来此人也不会低到哪儿去。看来是丢了马躲到这里了。
余莫卿轻勾嘴角,啧啧,真是天助我也,看你还往哪儿逃。这样想着,她轻松避开了那几个捕猎关卡,往清花岗的内部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