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眼神一凝,问道:“那……这是历代东卫阁的训练方式吗?”
“倒也没听说,只是近十几年来,东卫阁的手法都是这样,前面的就不知道了。”永夜解释道。
余莫卿挑眉,如果是近十几年的话,那东卫阁就是在柳宗真手上,难道是他这样训练他们的?
她突然有些好奇,为何偏偏是东卫阁?又恰好大哥穿越的正是柳宗真之子柳承业身上?
其实这么长时间,她一直疑惑自己当初被子弹射中,竟然能重生,甚至是穿越到异世。她从来不信命,可是当一切摆在面前,而且大哥也穿越而来,让她不得不重新考虑,真的只是因为自己心有不甘,所以就重生了吗?更何况如今事情越来越扑朔迷离,就连原主的身世她都有所怀疑了,她真的还相信只是偶然吗?
这世上不可能只发生一件偶然的事,尤其是发生了这么多相关联的事情过后,余莫卿不得不怀疑,难道真的是冥冥之中,一切就有定数?
“卿儿,你在想什么?”永夜发现了余莫卿的失神。
“我在想……柳宗真是如何暴毙的?”余莫卿并没有说出刚才自己失神的真正原因,可是这个问题倒也是当初她没有想明白的。
永夜也想起柳宗真,深情有些凝重,眼底一片阴沉,过了一会儿他又恢复过来,将下巴枕在了余莫卿肩上,开始分析局势:“柳宗真一死,不仅意味着东卫阁回归太子手上,也令弹劾书失势。最大的受益者自然也就成为了最大的嫌疑人……”
“当初柳宗真上奏的弹劾书被拦截,太子确实下令斩草除根,可是被傅子文制止了。如果他真想动手,自然也不会理会傅子文的劝告。太子再傻也好歹在其位谋事至今,连金矿的事都可以瞒着圣武帝,就算不肯放过柳宗真,也不会等到三个月后再下手的。不是太子……”余莫卿凤眸微眯,她原本也只是一说,这样想来,她倒觉得确实另有其人了,“你也说过,傅子文是二皇子一派的人,他当时是为柳宗真开脱,就连冯淑媛也因此劝告太子改去追杀柳宗真之子,而避免柳宗真之死被他人怀疑,这样一来,又还有谁会去毒害柳宗真?”
永夜听完余莫卿说的,眼神更加犀利,脑中也迅速运转起来:“按理说,太子背后除了东卫阁以及分散的几个势力,并不会有别人对柳宗真不利啊?难道真的另有其人?”
“那那几个分散的势力呢?不就是坐收渔翁之利的人?”余莫卿挑眉。
“其他几个势力也不过是各地依附太子之人,还有三皇子的人,还有那个春花楼。假设是三皇子的人动手,冯淑媛也不可能不知道?你当初在春花楼有发现过可疑的现象吗?”永夜反问。
“倒也没见过春花楼里有多少玄机,看来三皇子暂且可以排除……”余莫卿更加确定这不是太子之势所为,“对了,当初扬花不是被一个身法诡异的人救走的吗?会不会就是那个人所在的势力?你不是说查吗,查到了吗?”
“要是查到了,我也就能立马告诉你了。”永夜轻笑,“这连硕尚不在我身边,我也无处可问呀。卿儿,你这是强人所难了……”
“我有强你吗?哼,你就给自己加戏吧……”余莫卿扭过头瞪了永夜一眼,她也不过问问,又没要求他查到。
“什么叫加戏?”永夜听得一头雾水,直接忽略了余莫卿的不满。
“加戏……说了你也不懂……不过,你可是第一庄庄主啊,按照易之说的,你们庄里知晓天下事,为何连这个门派都找不到了?”余莫卿疑惑起来,差点忘了第一庄的能力,难道连一个门派都查不出?
“倒被卿儿看出来了……”永夜勾唇。
见永夜如此一说,余莫卿又扭头看向他:“你有意瞒了我什么?”她心里有点纠结,想着之前说两人之间坦诚,没想到永夜竟有没和说的消息?
永夜的神情并不像被发现什么一般不堪,眼神像是飘向另一个未知的地带:“其实,也不是没猜过。只不过年代太过久远,都有些让人不敢猜测了……”
“是谁?”余莫卿更加好奇,看永夜的神情,倒不像有意瞒她,会是什么个门派如此独特?
“国都暗阁。”永夜淡淡吐出这四个字,语气很是沉稳。
“暗阁?”余莫卿蹙眉,这两个字仿佛有些熟悉,她不自觉开口,“暗主?”
“卿儿知道?”永夜倒惊讶,余莫卿竟然知道暗阁?
余莫卿摇了摇头:“不知道,你也知道我常年住在相府,连朝堂上的事都知之甚少的……不过我落水失忆后,和家人回过一次祠堂,偶然看到一个话本上面写到的暗主,具体是什么,我也无从知晓。我二姐还告诉我,那只是一本话本,当不得真。照你这样说,真的有暗主的存在?”
“这样啊……确实有暗主,也有暗阁,可是……暗阁早就不复存在了……”永夜眼神迷离,仿佛这件事从未发生过一般。
“不复存在?”余莫卿大惊。
“也不算不复存在……”永夜话锋一转,“怎么说呢……十四年前,暗主金珂自请入狱,一夕之间暗阁犹如一盘散沙,无人照看,久而久之暗阁便消失于公众,若不是江湖中或朝廷的老人,并不知晓暗阁的存在。但究竟暗阁何去何从,并没有个明确的说法……正因如此,我也不敢妄下定论。”永夜解释道。
“为何暗主会自请入狱?暗阁究竟是干什么的?”余莫卿听到这样一个存在过的组织,当下就被勾起了兴趣。
“江湖秘闻,无从所知。”永夜只回了这几个字。
“连第一庄都不知道?”余莫卿惊讶,竟也有永夜不知晓的事情。
“第一庄虽知晓天下事,但也还没神通广大到那种地步,卿儿若想知晓,待以后有空,回庄里让易之给你翻翻卷宗。”永夜轻笑,“没想到卿儿到对这些感兴趣,早知道我也消失一段时间,不知卿儿可否这样想了解我?”
“你少转移话题了,那如果不是暗阁的话,那还会有谁啊……”余莫卿将视线收了回来,看向乾城的方向。
难道一切都还在等着他们来揭晓吗?
可是现在,并没有人能告诉他们。
身下的马经历过一番辗转,已经适应起逃亡时的奔跑,它保持着较快的速度,载着身上两人朝乾城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