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二对你婆娘做了那么多伤天害理之事,你不可能心里一点感觉都没有。你恨他,恨不得他死是吗?”余莫卿冷眼扫来。
“是……恨不得想亲手杀了他!”丁宏咬牙切齿。
“可是杀人犯法,你不得乱来……”余莫卿看破丁宏虽话多鲁莽,却又是个有底线的人,“这样,今夜我们便会带你离开这里。丁二和丁三那么猖狂,你自然不想放过他。人呐,总有怕的,他们干了那么多亏心事,必要夜夜受冤魂叨扰之罪。你不如暗伏于祠堂之中,将他们玩弄于股掌,岂不快哉?毕竟你对祠堂的上上下下,想必稔熟于心。届时圣祭那日,他们因心绪受损必定不敢前来,你正好再将真相公诸于世,也无人能当场反驳你。你想想,可是这个道理?”
丁宏一时被余莫卿的话绕得有些糊涂,便低着头想了会儿。
趁丁宏沉思,余莫卿又回头和永夜说:“阿夜,这几日你可有打算?”
“卿儿不是该替我打算好了吗?”永夜早知道余莫卿设想之中,早已将他安排了进去。毕竟现在也只有他行动自如,还无需顾忌什么。
余莫卿轻笑:“合着你早就知晓,就是等着我来说?”
“卿儿在我手上调教这么久,难得有施展拳脚的时候。正巧凑次机会,试试身手如何。”永夜缓缓走近,牵起了余莫卿手,“都凉了,还不与我走近些……”
“谁说是在你手上调教的?我向来神通广大着呢……”余莫卿冷哼着,却也没收回手,“丁氏祠堂里最重要的地方便是书房和制盐场,里面不仅有对制盐的详述,更有他们交易的凭证,只要拿到这些,我们便能提早回到乾城,再参加丁大私盐的贩卖会。”说着,余莫卿仿佛看到胜利在即,眼中的闪烁早已出卖了她心中跳动的无数激荡。
“好,这方面你不用担心,好生在祠堂里待着。若是他们对你不敬,只管告诉我,我必踏平整个丁氏祠堂。”永夜点头,修长的指尖不断摩挲着那娇嫩,仿佛怎么触碰都不够。他感受到余莫卿的喜悦和兴奋,嘴角也不禁扯了个弧度。
“姑……姑娘住在祠堂里?”丁宏才回过神,捕捉到了这样一句。
“忘了告诉你丁宏,我现在你们祠堂人人供着的圣女,趁我还有点时间,你应该知道该怎么做不是?你若害怕吓不着丁二和丁三,我便为你再出主意。”余莫卿知道已经到了摊牌的时候,便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
“姑娘竟是这一次的圣女?”丁宏还是有些不相信。
余莫卿淡淡点头:“确实不假。只不过我为了掩人耳目,出来的时候抹了点灰。”
“也是,那姑娘定也是肤白貌美之人,否则也不会被丁大看上了……”丁宏说完这句话,突然感觉气氛有一点不对,他抬头看向永夜,发现此人脸色有点阴沉。
“丁大才没看上我呢,他不过是以我为诱饵罢了……”余莫卿淡淡解释,她知道永夜心里的不悦,“好在他还没对我动过手,否则我也不会忍耐到如今,还有闲工夫来这尸谷探查。”
“哦哦……那,那这位公子和姑娘是……”丁宏又八卦起来,指了指他俩牵着的手。
“他是我……”余莫卿本来想回个男朋友。
“夫妻。”但还是被永夜抢了先,“所以,你敢在祠堂里有什么其他想法,我可就不保证让你活着离开。刚才你做的事我可都还急着,免得到时候我来取你的手臂……”
“哦哦哦,公子宽宥,我知道我知道……”丁宏立马反应过来,点头哈腰起来。
余莫卿见永夜那一副誓死护仔的表情,便也懒得解释他俩还未成婚。
看着天边逐渐亮起了一道白色弧线,余莫卿拉了拉永夜的袖子:“阿夜,天快亮了,我们得赶快离开这里……”
永夜抬头一看:“确实,卿儿,我得快些送你回祠堂了。”
丁宏也跟着站了起来:“对……对了,你们究竟是怎么进来的?我们三个人,能……能走的了吗?”
“额,进来还好进……这里只有阿夜能带我们出去……”余莫卿环顾了一下四周,又把视线定在了永夜身上,眼神着实意味深长。
既然他们靠蛇锁的推拉力过来,也可以同样靠蛇锁出去。只不过……得一次一次来了。
永夜突然感到头上冒出很多黑线,直接耷拉了脸:“你不要说,只有我……”
余莫卿眼珠子一转溜:“不然呢,还有谁吗?”
永夜移开视线,看向足足矮他半截的丁宏,嘴角不禁抽了抽:“卿儿,你就这么忍心让我抱……抱着别人?”
余莫卿兀自笑了起来,两只眼睛都眯再来一起:“没关系,我心大着呢……再说,你也可以背人家呀……”
天边缓缓泛起鱼肚白,只见一片朦胧中有一对极不相称的身影呈上下分布,从山谷之中往栅栏外飞速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