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口突如其来射进来的那道强烈的光线,令余莫卿一瞬间看不清发生了什么,只听到周围的女子慌乱不堪,尖叫声此起彼伏,却听不清她们嘴里嘀咕了些什么。
“啪啪!”
“给老子闭嘴!谁让你们叫的!”
“就是!臭婆娘!给老子闭嘴!”
一阵粗犷野蛮的声音伴随着皮鞭抽打的声音传了过来,几个女子被打得更不敢动弹,又忍着身上的疼痛,脸上立马充满惊恐和幽怨。
余莫卿才看清周围发生了什么。
来人是两个身形并不怎么高大的男子,身上穿着有点像丁四穿的那身衣服,只不过没有丁四那么破旧。而最令人有些惊讶的是这两人脸上都长了差不多的黑色斑点,也不知道是胎记还是什么。因屋里的姑娘们刚才的尖叫,这两人面色很是难看,加上这一堆黑斑,看上去很是丑陋狰狞。
余莫卿有一瞬间的停顿在想这二人的身份,待屋里别的姑娘被打得不敢再胡乱叫嚣,她也凑准时机了往蓉婆怀里一扑,满眼慌张,面色很是惊恐,死死拽着蓉婆身上的衣服的手也跟着颤抖起来。
“没事的圣女,别担心……”蓉婆感受到余莫卿的恐惧,伸了手抚了抚她的背,嘴里小声安抚着她,又回过头瞪向那两个人,脸上一沉,“你们这群狗崽子,眼睛是瞎了吗?没看到吓着圣女了!”
这两人见是蓉婆,脸色倒没那么难看,只不过语气里丝毫没有让步:“二爷要人呢,蓉婆你可别掺和……”
蓉婆才没给他们好脸色,冷哼道:“谁说我要掺和了?没看到圣女这才刚醒来吗?你们就这样蛮横着进来了?万一圣女气到了,我看到圣祭那日你们怎么交差!你们也不看看自己,有什么脸出现在圣女面前!”
听他们这一来二去的对话,余莫卿不禁挑眉,想着蓉婆不是丁氏长媳吗,来人竟然如此不尊?一般人家里的祠堂总得有个长幼之分,以蓉婆的资历难道也不能让这些人语气好一点?再者,他们说的圣祭又是什么?和他们称呼她为“圣女”也有关吗?
一听到蓉婆说圣祭,这两人又面面相觑了一番,憋了口闷气:“行行,反正最近圣女最重要……”
“毕竟是好不容易才找到的……”
“蓉婆,你看我们都来了,手上慢一点总行了吧?这圣女也不至于就被吓成这幅模样了不是?”
蓉婆才收了脸上的怒意,冷哼了一声,点了头。
这两个男人也才放了心,见其他人安分的模样,视线随意扫了一下她们,随便就架起了其中一个一直蜷缩在角落的女子。
这女子同样面色蜡黄,但身形看上去很丰满,只不过个子很是矮小,这两人一下就将她架了起来。她面色立马大变,挣扎着想逃脱他们,可是她刚想大喊大叫,嘴巴立马被其中一个男人捂了起来。另一个男人则立马从腰间拿出了一个绳子,将那女子的双手捆在了一起,又掏出一块抹布,很是粗鲁的往这女子嘴里一塞。
余莫卿自然听到那个断断续续的叫唤声和后面的呜咽声。她虽表面柔弱,胆怯的躲在蓉婆怀里,却是抬着眼朝那边看去。只见那个女子根本无力反抗这两个男人,就这样双手被绑着被架走了。很明显,这女子满脸不情愿,甚至是抗拒和怨恨,而周围并没有一个人敢上去为她求情,又或者是救她,她们个个都面色冷漠,连头都不抬。就连蓉婆也当作看不见,一直无动于衷。
余莫卿虽然不知道这女子为何要被他们带走,但她在护女院的经验就告诉她也现在在最好的方法就是不要出风头,否则肯定这两个面色不善的男人也不会放过她。
待那女子已经被架到了门口,她忽然猛烈的踹了其中一个男人,立马跳到地上,想往旁边跑走。却不料这两个人反应倒快,立马伸手去抓还捆着她双手的那根绳子。
这女子毕竟柔弱,又一下被逮个正着,见他们抓着自己不放,干脆伸手狠狠抓着这板房大门的门槛,任身后两个男人如何拽她那手上的绳子。但她硬是没有放手,满脸被自己的费力涨得通红,因为她知道,她这一放手就不知道何去何从了。
这两个男人见她也是蛮横,便开始骂骂咧咧:“丑婆娘脾气倒不小,这里哪儿轮得到你撒野的?皮痒了不是?”
“臭婆娘!你男人既然都把你送了进来,你还有胆量想逃?也不看看自己几斤几两?”
“你给老子放手!给老子下来!”
那女子根本不顾他们怎么辱骂和拖拽,就是不肯松手,眼里一股狠劲,唯一抓着门槛的手的指尖还在用力,仿佛是要将手指抠进去,这样她才不会被拖去她并不想去的地方。
突然这两个男人松了手里的力气,那女子顿时脸上想是松了口气般浮现出一丝庆幸,却不想她抬眼间的喜悦立马被头上突如其来的重击给洗刷个干净。
“哼!真是个不省心的!老子就说嘛,这世上哪儿有省心的女人?呵都是一种货色!”
“就是,快快!二爷还等着呢!”
说着这两人便将已经昏死过去的女子抬了出去。
从这两个男人的语气和神态上,余莫卿像是又见到了一个丁四。她淡淡收了视线,心里不断汇总这两个男人从一进门开始交谈的内容。
她原本以为大家都是一样,是被抓进来的,而这蓉婆也是并不想放她们走的意思。可刚才有个男人也说了,她们中竟然有人是被丈夫送进来的,这又是为何?他们口中的二爷又是谁?照理说这里是丁氏祠堂,难道是丁氏的老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