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我什么都说!姑娘饶命!”丁四颤声道,满脸一副无法忍受疼痛的表情。毕竟是患有早衰的人,身体不比正常年轻人那般可以忍受这么大的疼痛,丁四只能妥协。
余莫卿冷笑了一声,收起了蛇锁,环抱着双手看向丁四,最后提醒道:“丁四,我再说一遍,你给我听好了。你最好识相点,我们时间有限,能说的,不能说的,你最好统统告诉我们,否则我手里的蛇锁可不长眼睛……你想清楚了再开口,再敢隐瞒,我定让你尝试一下什么叫生不如死……”
丁四惶恐地点了点头,又伸舌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好不容易平息了刚才因为恐惧而剧烈的呼吸,才开口道:“姑娘说的对,我却是丁山村的人,并且是丁氏嫡孙,只不过……因为患病,所以,哼!所以才在这儿给他们当看门狗……”丁四语气里带着气愤和不满,明显对丁氏一族并不满意。
他又接着说:“去丁山村有两条路,一条水路,每日早中晚各有三次行船的时辰,逾时不候。还有一条山路,要从这草屋后三十里处的一个洞穴里穿过,再往西北方向走两三个时辰便可以到丁山村。”
听完这些,余莫卿挑眉道:“就这么多?”
“是是……就这些,没了……”丁四颤抖着垂着自己无法动弹的手,眼里恐惧未消。
“我不是在说怎么去丁山村,我要你将所有你知道的事都全盘托出,一字不漏。”余莫卿一字一顿,语气很是强硬。
丁四眼珠又转了一圈,开始支支吾吾:“姑……姑娘还想我说,说什么?”
“房间里的仪器,那一堆尚未碾碎的整盐,你们丁山村,或者说你身后的人,到底在干些什么?”余莫卿冷声问道。
“这这……盐……”丁四开始紧张起来,像是忘了手中的疼痛。
“不说?不说的话,我可就……”余莫卿抬手缓缓摸向手臂上的蛇锁。
“不不!那盐……那盐只是我平常用来做饭的,我好奇……对,好奇怎么制盐,就找了这些物件来……”丁四断断续续的解释起来。
“哦?是这样?那你又说说,你一贫苦人家,从哪里来的银两,又去哪里找了什么人,才弄来这些精致的仪器给你制盐?这代价也忒大了吧?呵,你可别告诉我,你是拿院子里种了瓜果蔬菜去集市上卖的换了银子?这里荒山野岭,我们一路至此,离的最近的人烟之地也不会卖这些东西。你又要想编哪门子谎话来糊弄我们?我说了,你若再敢行骗,我手里的蛇锁定不长眼。”很明显,丁四所说的自然是谎话,余莫卿只能比他更狠。
可惜任余莫卿的威胁,丁四就是不再开口,而且一脸紧张的不知看向各处,满眼充斥着更加巨大的惶恐。
“丁四……”余莫卿又叫了一声,见丁四还不回答,她刚抬手却被永夜拦了下来,她狐疑偏头,低声道:“阿夜?”
“卿儿,算了……”永夜摇头,“与其听丁四在这里胡编乱造,还不如我们自己去探寻真相。既然他已经告诉我们去往丁山村的路,我们便可以到了那里再找线索。”
余莫卿转念一想,确实是这么回事,便收了蛇锁:“也对,大不了我们自己去丁山村找……”
“对对!还是公子明智!我我……就留在这儿,嘿嘿……你们去丁山村……”丁四听到了永夜的话,立马来了精神,刚才的惶恐一瞬间被喜悦取代。
“丁四,你可别高兴的太早,我们走了又如何,你以为你能跑得了?”余莫卿一把冷水泼醒了丁四,“你那点小心思我怎会不知?不就是想趁我们走了,你也跑去通风报信吗?呵……”
丁四果真愣住了,一时不知该说些什么。
“的确,丁四只能留在这儿,哪里都不能去,否则可就把我们害惨了。”永夜一脸淡笑中透着一丝不屑。
丁四自然心有不爽,刚想破口大骂,却又被余莫卿堵了话。
“丁四,我劝你老实点,否则我有一百种方法让你见不到明日的太阳。”余莫卿嘴角也挂着危险的笑容,忽然眼神一冷,“不过,还有一个令我困惑的事,究竟有多少无辜的人被你骗到这里,被你残害?”
“姑……姑娘说什么呢……”丁四抿了抿唇,眼神闪躲起来。
“被子上的血迹,屋里的腐臭,碗里的残渣,你逃得了哪一样证据?”余莫卿满脸鄙夷。
“碗里的残渣?”永夜挑眉,他刚才并未注意碗里有什么,只是看到一眼乳白汤汁。
“你残杀他人,将其分食,再加入迷药继续盛给过路人,这样的行凶方式,你用过多少次?自然他们与我无关。就算你在有关丁山村的事上谎话连篇,我一概不追究。可你最不该拿这些来糊弄我,这一笔帐,我们可就得好好算算了,不是?”余莫卿前世便精于察觉,端起那碗汤的时候她就发现了端倪,一眼便认出汤汁里漂浮的非但不只是污垢,还有人体组织,联想到那被子上的血迹和屋里的腐臭,她便能想象的出丁四背后不为人知的面目。
“卿儿说的当真?”永夜听了余莫卿的分析不禁皱眉,他虽知道丁四谎话连篇,却不想背后是这样的一个恶魔。
“阿夜,这种人,死不足惜。”余莫卿以为永夜又想劝她,眼神不禁一冷,“我不为别人,可他不仅有辱我之心,还有杀你之心。”她说的没错,如果不是看到她的容貌,丁四想害的便会是永夜,她虽知道永夜自然有能力识别汤里的迷药,但她还是心里有所愤然,这个丁四着实是个心存不善的人。
永夜忽然嘴角一勾:“卿儿这是关心我的安危?”难得听到余莫卿对他的关心,他根本没有听进去丁四有害他之心。
余莫卿收了对丁四的冷然,挑眉看向永夜:“我何曾不关心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