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莫卿顺势捡了筷子,动手夹了点菜,往薄纱之下的嘴里小口小口地送,问道:“虽说宋幕给傅子文看病,但傅子文也没说确要留宿宋府呀?你就那么确定他会留下?再说宋幕府上戒备森严,你是怎么知道其构造布局的?”她想傅子文虽中毒,但以他决绝的性子怎会留在对自己看管有加地方,非要将自己放在不利的位子上?再说,她貌似没见着永夜提到过宋幕府邸,那他此人府上情况怎能一下就摸清?不怕被发现了?
“卿儿,第一庄的人可不是我白养的。”永夜大手一揽,将余莫卿带进怀里,低声道,“探子来报时,子文病态有些严重,宋幕心存怀疑,索性便留在宋府修养了。正巧这府上什么都不缺,子文何乐而不为?”
“所以就把烂摊子都给我们了?”余莫卿挑眉逼问,这傅子文将事情留在身后,自己倒好好静养起来,真是没人性。
“我们?”永夜眼角一来,散着期待的光芒,“为夫着实喜欢这个用词,卿儿现在知道什么是患难夫妻了?”
余莫卿又翻了个大大的白眼,这妖孽不正经起来真让人想掐他一番。
“行了,咱们不开玩笑……这也不算太大的烂摊子,在宋府之际,我们可以顺便打探一下金矿内部的事不是?擒贼先擒王,丁山村的事我们还不清楚,还是先打听一下金矿的事吧。既然太子将金矿放任给宋幕管,那宋府就一定有所图,这宋幕身上秘密大着,咱们何不静观其变,坐收渔翁?”永夜收了笑,温柔凑近,附耳道,“再说,这宋幕何等贪财?第一庄并不差钱,暂且还能喂得饱他。等喂不动了,卿儿嫌弃了,为夫再为你解决掉这个麻烦,如何?”
余莫卿听了永夜的计划,脑中迅速运作起来,试想如果想挖掘,宋幕身上的确有太多能挖的了,光是他是太子的人,就可想而知他身后替太子隐瞒了多少秘密。再者。这些年,靠打着太子名号也不知捞了多少银子,乾城这一带应该都与他关系密切吧。她点了点头:“确实可行,暂时只能这样了……”
“卿儿,现在可有点佩服为夫了?”永夜又打趣来,温热的呼吸在余莫卿耳边一深一浅,活脱脱的施展着自己的诱惑。
余莫卿面不改色,偏头一笑:“是啊,夫君的心思,不当军师真是可惜。难怪说锋芒毕露总会招惹别人的嫉妒,这不,夫君的英明智谋倒是让人侧目了。”要搁在往日,余莫卿断不会说出这么恶心的话,但她在永夜靠近的那一刻感受到一道强烈而略带敌意的目光,所以想起提醒永夜留个心眼,虽然他俩二人说话声音极轻,都是靠内力传声,但还是得防着说的话被偷听去。
永夜立马从余莫卿的视线里看到一抹不怀好意的复杂眼光,他顺势看去,只见一个身着青蓝对襟长衫的男子,正满脸阴戾,定定的看向这二人。永夜眼神泛寒,仿佛是在无形中与那人较量,想逼退那不识好歹的眼光,何人竟敢如此大胆窥视他的女人。
“你是在和他深情对视吗?”好半天,余莫卿憋出了一段毫不留情的话,这妖孽和那人对视个什么劲,搞得就和基情四射似的,“你这样得看到什么时候?老娘的青菜都黄透了……”
“是为夫会错意了,卿儿难道不是想此人不再看你了?”永夜被余莫卿一说破了功,嘴角一勾,看向怀里的娇小人儿。
“要是一个眼神就能逼退,我还需要提醒你……”只见余莫卿话音未落,那人竟从位子上站了起来,还朝这二人走来。她立马抬手扶额,假装一片慵懒娇弱,有气无力地说,“夫君,这厅堂实在是闷得慌,奴家头好晕呀……”
永夜余光早已发现此人起身而来,双手紧了紧,让余莫卿脸贴在自己怀里,安慰道:“是吗夫人,可有不适?要不要为夫立刻带你回房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