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夜轻笑:“你倒是会看热闹?也不担心揽月阁的安危?”他自然知晓这丫头可没多余的兴趣关心别的事。
余莫卿本来是准备看笑话,但她知晓事态,想必不那么简单。她向来和永夜之间不拐弯抹角,想着今日的确有人去楼空之景,便摘了蒙面,将这颗蜜饯扔进了嘴里,嚼了会儿便径直问道:“所以,为何会出现此事?”她面色倒是淡然,丝毫没有浮动。
“想来卿儿也听说了?”永夜语气倒轻松。
“我可对此事没什么兴趣,只不过料想此事不易处理,否则你也不会到现在还没让我和你去丁山村。耽误了我的时间,我自然得稍稍注意一下了……”余莫卿轻佻眉梢,她想第一庄何时做事不谨慎,又能被别人抓住什么把柄?
她道:“不过,试想揽月阁找不到理由下毒啊,仅凭一面之词,他们并没证据查封。”
“证据?揽月阁的规矩,客源皆登记入簿,来往之中一人因此丧命,数人身体不适……”永夜轻抿一口热茶,语气平淡,面色岿然不动,看不出其内心波澜。
余莫卿眯起眼,分析起来:“看来这栽赃做的倒全面,果真是被抓住了把柄……难道是第一庄里出了内鬼?这背后之人对揽月阁经营倒是了解,知道只要这些来往客源在手,不怕没有证据啊……”
“内鬼倒不可能,揽月阁所有人的底细我不是不知。关键是……”永夜轻笑,仿佛并不在意,“子文已经躺在宋幕府邸里了,非让此事变得严重了。”
“这又关傅子文什么事?”余莫卿眼皮一跳,刚才小二说的那个大官原来是傅子文?不过不是说这两人拜把子吗?傅子文出事了,这妖孽倒也丝毫不见担忧之情啊。
“昨夜子文回去不久,头昏脑涨,过了一会儿竟有全身痉挛的征兆,宋幕出面请高人诊治,诊断了说是吃出的毛病。正好那位丧命的客人的事已经传去宋幕耳中,宋幕得知子文也从揽月阁出去的,更是下令彻查。今早便来封楼了。”永夜解释道,“原本只是引起民愤,这下牵扯官员安危可就严重了。”
“不过我也是好奇,第一庄竟也有如此疏忽的时候?以前就没想过这别人的可趁之机吗?再说,第一庄不是在江湖上甚有地位吗?岂能让别人轻易查阅那簿子?”余莫卿不信,宋幕不过一地知府,又怎会威胁第一庄?再说永夜行事手段不会差,为何不直接找人处理,放心等到这个时候?
“卿儿不知,揽月阁只是掩护分庄的幌子,并无多少人知晓分庄的具体位置。”永夜放了茶杯,一脸柔光看向余莫卿,“分庄的方位不易暴露,表面上揽月阁只是个老实本分的经营酒楼罢了。他们要查,随他们查吧。”
见永夜如此轻松一说,仿佛并不怕被查,也不怕他人栽赃陷害。余莫卿挑眉:“看来,这只是缓兵之计呀,是为了拖住我们,想让我们自乱阵脚?”
“卿儿果真聪明。”永夜一脸得意,眼前人透露着一股自信,心想果真是自己看上的人,一眼便能领悟此事目的,“卿儿可还记得我们为何提前离庄?”
“有人想要袭击我们。”余莫卿又挑了几颗蜜饯往嘴里送,她睡到晌午才醒,也着实是饿了,吃得也是快。
“怕是这人也跟到这里来了。”永夜见余莫卿吃得很快,嘴角沾了些白晶晶的糖渍,顺势抬手过来,替余莫卿擦了擦嘴角。
余莫卿顿了顿,这妖孽摆明了又在吃她豆腐,立马往后一靠,离开了那修长手指。她翻了个白眼道:“这第一庄的轿夫难道白练的?竟让人跟了过来?”
谁料这妖孽虽是收了手,嘴角却噙着笑,一手撑着椅子上的扶栏,将手指上沾着的糖渍往唇边慢慢抹去,粉舌一勾,轻轻舔了一圈,眉眼间晕染一抹蛊惑。好不容易收了舌,这妖孽喉结上下滚动,将那点糖渍吞完才开口,朗朗之声似有若无:“第一庄的轿夫你又不是没见识过,就怕跟的并不是轿夫,而是直接尾随到了揽月阁来。”
活色生香的场景在余莫卿脑中打转,这妖孽真是不分场合地对她调情,如画的面孔配上如此刺激的动作,活脱脱一个妖孽转世。余莫卿可不是什么清纯之人,若不是她生前见多识广,定对他保持不住。
气氛一瞬间充满了粉红,但她立刻收了眼里的闪动,镇定说道:“所以,你要怎么解决啊?可别耽搁久了,误了去丁山村的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