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莫卿轻笑:“现在信了?”
池安说:“虽是御批的册子,对你判的是重了些。但说到卖人,单凭这册子还不足以令人信服,我从未亲眼看过大人们将罪女们卖走。”
“不信也没关系,好在你知道我生气的原因了,其他的日后再谈也不迟。”余莫卿挑眉,站起了身,朝衣柜走去,“阿桃在这儿呢。”
池安和扬花也朝那里走去。
只见余莫卿打开衣柜,阿桃的尸体便倒了出来,软踏踏地摔在了地上。
扬花被面目狰狞的阿桃恶心到了,立马干呕了起来。
池安则皱眉看着这一个烂摊子。
余莫卿知道池安在想什么,淡淡说道:“想要尸体不腐烂,其实很简单,无非是将她冻住。这寒冬腊月,温度倒先不用担心,至少三天内她不会招惹腐虱恶虫。阿桃可有什么能证明自己身份的东西?”她想起以前楚世昌给了自己进宫的令牌,可皇城守卫也就一个脑袋,又不是每个人都认识。同样,这护女院的人肯定也有判断侍长和院监身份的东西。
池安思索一番,才道:“我也是无意听到,每位大人都有一枚令羽藏于怀中,非要时是不会轻易拿出来示人的。护女院的罪女入院时便要求认清几位大人和我的模样,所以也没有需要她们示人令羽的情况……”
余莫卿一听,便开始在阿桃身上摸了摸,又扯开她的上衣,朝里探去,果真拿出了一个银白色的令羽,她点点头:“这就好办了。”
池安还在担心:“可是就算阿桃能撑过三天不腐,那三天后呢?到时候味道肯定会被别人察觉的,到那时你想逃都不可能。”
余莫卿道:“找人寻来足够涂满她身体那么多分量的蜂蜜,另外运些冰去她屋里,分散四方撒下,可以保她撑到冯淑媛回来。”
池安听了又疑惑:“你不该趁大人还未回来的时候尽快行动吗?为何还要让阿桃撑到大人回来?”
余莫卿问:“冯淑媛可有什么不离手的东西?”
池安无奈回想起来,过了会儿她说:“绢扇。她手里的绢扇……那是别人最动不得的,曾有一位服侍她的姑娘动了那绢扇,结果被毒打致死……”
“绢扇?”余莫卿想起,冯淑媛确实什么时候都喜欢摇着那把素色绢扇,就连那时秋凉她入院之际,冯淑媛还拿着绢扇不放。也就上个月下了几场雪,才没见冯淑媛拿着绢扇。
余莫卿道:“扬花,你帮我找找,冯淑媛大致把扇子放哪儿了。”说着她已经开始往柜子里翻了起来。
扬花已经从刚才的干呕中恢复,应声而来,转身便翻箱倒柜。她嘴里嘀咕:“我这还是第一次有幸来院监的屋里呢,果真是比我们住的要豪华。这还能顺便摸摸她那些金银珠宝,比我在晓月楼见到的公子们还开眼啊……”
过了一会儿,听到扬花唤道:“卿卿,你快过来!”
扬花是在冯淑媛内室里找到的。
冯淑媛屋里有个内室,放着床和书桌,而不远处的墙边是一处大到遮住墙面的花色帘幕,扬花将它一把拉开,看到整个墙上挂着的全是一色的绢扇。
余莫卿眯起眼打量这堵墙上的扇子,看来这绢扇也算宝贝了,被冯淑媛这样护着,拿这么多一模一样的绢扇混肴视听,就怕别人认出哪一把是她平日里拿着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