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宁公主府发生的命案以龙卷风的速度传遍了整个豫京。
毕竟死去的一人是大名鼎鼎的宁兰县主,有京城第一才女之名。另一人是皇家公主的面首。
这两人,无论哪一个都太有话题性。
宣政殿里,周皇端坐在御座上,两边分别端坐着皇后和安宁公主。
宁皇后眼眶通红,显然已经哭过多次。
宁兰不仅是她的亲侄女,还是她看重的太子妃人选。
安宁公主面无表情,一言不发。
整个大殿里弥漫着诡异的安静。
半晌后,周皇终于淡淡开口:“安宁,对于此事你有什么要说的?”
安宁公主平静开口:“此事虽发生在我府上,但谁也不曾预料到。皇兄有什么要查的,我自会尽力配合。”
皇后凌厉的看了安宁公主一眼,怒道:“公主这是什么意思?我宁家好好的女儿就这般死在你府上,就换来你一句配合调查?!”
安宁公主不敢示弱的瞪回去:“皇后要让我如何?害死宁兰县主的人已死,娘娘难道要让我公主府跟着偿命不成?”
皇后气的心肝发颤,脸色铁青:“好好的一个人去了趟公主府就没了,依本宫看,公主府里那些个管事全都该处死!”
“平日里作威作福惯了,连侯门贵女都敢残害,眼里还有没有王法!”
皇后此话里的含义,安宁心里自然明白。
公主府里的那些人,哪里是真正的管事,不过都是安宁的裙下之臣罢了。
这群人依靠安宁公主府生活,但安宁公主对她的人十分偏宠。
虽然是面首的身份,每个人手里都掌握着不少公主府里的产业,生意做的十分不错。
要真是因此事全部杀了,对公主府可是不小的损失。
安宁公主端起一杯茶水,小小的啜了一口,冷笑道:“别人家的贵女都好好的在湖边赏花看柳,偏偏宁兰县主一个丫鬟都不带,偷偷跑去竹林,撞上我那个不懂事的管家和左家公子风流,我就想问,怎么就那么巧,偏偏是她呢?”
听闻此话,皇后唰一下站起身来,手指着安宁公主直哆嗦:“你公主府护卫不严,害兰儿被人掳走,眼下还要往兰儿身上泼脏水不成?”
安宁公主淡淡回声道:“皇后娘娘说的什么话,本宫说的这些可都是有根据的。”
“再说了,谁会掳走宁兰姑娘,本宫看她分明是自个儿往竹林去的。娘娘若是不信,大可把宁兰姑娘身边的人叫过来问问。看是不是宁兰吩咐她的贴身丫鬟不许跟着的。”
周皇抬眼看了一下安宁公主,安宁公主不仅一点不慌张,反而十分坦然。
他头痛的皱了皱眉头。
如今长古战事正在紧要关头,太子亲征以后,士气大涨,此事发生在这般节骨眼上,皇室必须得对宁家低头,维持稳定才行。
宁皇后转过脸去,看向皇上,泪水涟涟:“皇上,您要为臣妾作主啊。”
“公主这哪里是给臣妾说法,这分明是推卸责任,兰儿死的不明不白,我这做姑母的可真是没用,连为她申冤都不成。”
“兄长和嫂嫂就这么一个宝贝女儿,金娇玉养的长了这么大,一下子没了,他们如何受的住啊。”
皇后哭起来没完没了,伤心欲绝。
宁兰毕竟是她看着长大的,跟别人自然不同。
安宁公主立刻大喊冤枉,看向周皇:“皇兄,今日之事皇妹也不想啊,谁知道会成这副模样,皇妹若是一早知道,就不办什么劳什子赏花宴了。”
“宁兰县主没了,皇妹也十分痛心,可这般意外也不是我能控制的呀。”
“皇兄,公主府愿意配合皇兄调查,但绝不能因为此事便滥杀无辜。”
宁皇后立刻道:“皇上,兰儿才十几岁的年纪,说没就没了,求皇上为兰儿作主,惩罚那些个管事。”
“且这又怎会是滥杀无辜,若不是他们监护不力,兰儿怎会遇害?”
安宁公主顿时柳眉倒竖:“皇后娘娘,害死兰儿的管事当场就被抓到了,本宫也下令把他给埋了,人都死了,皇后娘娘却要为难我公主府里的人,难道就因为皇后娘娘的迁怒,我公主府众人都要为她偿命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