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拨开人群走上来,看到这番情景后,惊讶出声:“宁兰县主,你怎会在此处?”
被韶华这么一叫,许多人才意识到宁兰也在竹屋内。
她说罢连忙让内侍把众人拦在门外,对一丫鬟道:“你快去叫安宁姑姑过来。”
小丫鬟福了福身子,低着头领命而去,脚步凌乱,像是逃难一般。
白晟走到屋内,拿出两套衣裙交给韶华的内侍:“你们去帮两位公子换一身衣裳罢。”
韶华看了他一眼心,道这个白晟还挺识时务的。
众贵女在丫鬟的搀扶下,一个个的向后躲开了。碰上这种事,只能躲着,大祁风气虽然开放,但还没到众人围观活春宫的地步。
只是想起韶华公主刚刚叫了一声宁兰县主,几个看见屋内场景的贵女不由面面相觑。
任谁也想不明白,宁兰县主怎会在此处?
她不是约大家来竹林里玩么?怎会和两个男子在一起。
还有床上那两人,其中一个,是大祁皇室的准驸马左云典罢?
左云典又怎会在此处,为何会跟公主的“管家”躺在一处?
一切都太不可思议。
今日之事实在太过疯狂,众贵女心情忐忑,不敢再妄自猜测。
但几名贵女心里清楚,安宁公主府只怕要出大乱子了。
一名内侍弯着腰,接过白晟递过来的衣服,不敢看众人表情,快速的朝床边走去。
躺在床上的左云典暗暗咬牙,接连被绑了两次,简直是他人生奇耻大辱,今日竟还被人撞见和一个男人在一起。
他今日前来不过是为了见宁佳一面,却不想宁佳没有见着,他倒是被人给算计了。
不过,好像这也不是坏事,左云典暗暗的想到,丢人就丢人罢,反正他是男人,今日之事总不会要了他的命罢?
那内侍低着头走到床边,掀开锦被,一手扶着卢群,一手给他穿衣服。
看着卢群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内侍眼神变得十分古怪,眼底深处带了深深的轻蔑。
卢群做了安宁公主的裙下之臣,自然一直少不了闲言碎语,大家不敢明面上说,但私底下总会嘀嘀咕咕。
但他的确有能力,又备受公主宠爱,就算是再不服气,也得忍着。
所以一般人从不敢在他面前显示轻视之意。
他也知道平日大家如何看他,但像这名内侍这般,把轻蔑明明白白的挂在脸上的人,着实不多。
那目光,就像是在看阴沟里老鼠一般的眼神,深深的刺激到了卢群。
一个太监,也敢嘲笑他?
做太监的还不如他呢,只怕一辈子都没接触过女人!
他一脸抗拒的看着这名内侍,虽然对方是在帮他穿衣服,可他的双目像是能喷出火来,用眼神强烈反抗。
穿到一半,他突然发现自个儿手脚恢复了自幼,真的能反抗了。
卢群面露凶光,狠厉的看向内侍,一把抓起放在床头边的宝剑,对着他就刺了过去。
内侍却像是知道卢群会出手一般,手疾眼快的躲过了这一剑。
卢群像是发了疯,对他穷追不舍。手中的长剑不停的砍向他,出手十分狠厉。
内侍在屋内窜上窜下,一会儿躲在墙角,一会儿绕到宁兰身后,一会儿钻到床底下,滑溜的像是一条鱼。
卢群举着长剑拼命的追截他,不一会儿就跑的气喘吁吁。
白晟站在门口,身形挡住了门外人的视线,目光朝韶华的方向看了一眼,这也是她安排的么?
宁兰端坐在椅子上,被卢群不时刺来的长剑吓的魂飞魄散。
待卢群快没了力气,内侍才慌慌张张的往外跑出去,看起来像是被吓的全神打颤:“杀人啦,卢公子杀人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