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日子韶华一直被松白大师看管着习武,华苑里许多事都是康生和乐山在管。韶华才从茶楼回到华苑,便见康生从大门处匆匆走来。
远远的看着迎面走来的少年,一身淡紫色的广袖长袍,鹿皮短靴,一张面白如玉的脸上眼若星子,鬓若刀裁。
少年没了初入府中时的单薄,大半年的时间,个头便窜起来了。气色更是比往日好了许多,几缕阳光撒在少年脸上身上,像是镀上了一层圣洁的光辉。
韶华细细的看着,莫名觉得康生和木子清竟有些神似,暗道难不成二人在一起相处久了,气质都会相似?
抬手摸了摸下巴,韶华算计着要不要去木子清的涵雅居多跑几趟。
毕竟木子清那温润若古玉,清雅若翠竹的气质,确实举世难寻,沾上个一星半点出门在外也够装神棍的了。
康生大步迈进朱红色的大门,一身英挺又飘逸的长袍非常合身,远远看去便很有质感,他双目坚定深邃,已渐渐有慑人的气势。
一路走来,华苑的仆从护卫们皆对他恭敬有礼,康生面色从容,唇角有几分温和的笑意。
韶华用从永州抢来的那八十万两银子,一部分在京城买了个大院子,又去寻来许多无家可归的孩子,把他们带回那个大院子里,跟林叔学习武艺。
所以,华苑这边的护卫,便由康生接手管理了。
半年以来,整个华苑里面,事无巨细,他全部安排打理的井井有条,公主府上上下下,从仆从到护卫,未有不敬佩的。
连跟了韶华许多年的乐山乐水都说,公主是捡到宝了,当真是慧眼识珠。
除了管理华苑,康生也一直在派人监察着安宁公主府。
卢右在里面已躲了月余,刑部尚书桐杰松亦派人在安宁公主府周围守着,近日安宁公主府里终于有了动静,他特来跟韶华说此事。
康生到韶华身边耳语一番,听闻此言,韶华不由张大了嘴巴,笑眯眯的拍了拍少年的肩膀,对康生道:“行啊,真有你的,不愧是本公主的人,咋这么聪明呢?嘻嘻”
看着韶华笑的一脸不正经的样子,康生不由微微侧过了脸,耳垂在阳光的照应下亦微微发红,像是粉色的琉璃一般好看。
和木子清的温润清远不同,康生身上还是有几许纯稚的少年气,他虽努力让自己长成个大人,但偷笑抿唇的模样却依旧有着几分孩子的纯真。
韶华对康生可谓越看越顺眼,自个儿咋就这么聪明呢。平日里果然要多做善事。
正和康生说着话,却见乐山带着田童走了过来。
见康生站在韶华身边,田童一来便勾住韶华脖子,一脸委屈巴巴的模样:“华华呀我可爱的华华呀,你最可爱最善良最美丽的童童终于能来这个被某人看守的像金疙瘩一般尊贵的破院子见你了,可想死我了。”
说完便没好气的白了康生一眼。
康生看了看那个搭在韶华身上的手臂,抿了抿唇。
韶华一脸无奈的推开田童,他个头那么高,人虽然长的瘦,但韶华纤细的脖子可挂不住他。
再说,她好歹是个女孩子,虽然眼下平的像铜镜一般,但早晚会有有大波浪曲线的那天,还是得跟这些男孩子注意点距离。
这些时日,韶华被松白大师关着习武,康生习武之余还应付着一干来府上拜访的外来人员。
田童每日都要来此处给于华送文技书院的课业,明知于华在府中,但康生偏偏把此处围成了铁桶一般,密不透风。
他想进来看看于华,却皆被挡了回去。
其实这也不能怪康生,毕竟那是韶华习武的关键期,松白大师就是这么要求的。
但田童又不知内情,后来他见正门行不通,便开始了翻墙。
却不料,甭管他选哪个角度,这个死小子都会顶着那张漂亮脸蛋出现在自个儿面前。
然后,一脸温和的冲他微笑,客客气气的再把他送出去。
他偏不信邪,非得要见韶华一面不可,翻墙翻的愈发勤奋,却不想几十天下来,竟一次都没能如他所愿。
这简直是他人生中的奇耻大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