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刑部尚书桐杰松拿出的证据实在太完美无瑕,一手金蝉脱壳之计当着满朝文武的面被揭开。朝堂之上一片愤慨之声。
须知大祁自先皇时便最看重律法,因先皇早年征战,大祁死去不少人口,先皇晚期扶持桑植,完善法典,就是为了增加大祁人口。
大祁百姓只要不卖身为奴,其性命便会受到最平等的保护。
因而大祁权贵之家敢打死奴隶,却不敢动街角的乞丐。惹上人命官司,后果严重至极。
周皇虽心中明白此事乃安宁公主授意,但满朝文武众目睽睽之下,自得秉公处置。
当朝摘了京城府尹班林的官帽子,逐出京城,流放南疆。又派刑部专门接手此案,由桐杰松亲自负责,缉拿杀人犯卢右。
桐杰松苦苦追查数日,亦得知那卢右就藏在安宁公主府内,可这样的事除非抓到人,若仅凭猜测就进去拿人,那就是污蔑皇室。
且公主府又哪里是好闯的,那代表的可是皇家的脸面与体面,皇室之人就算真的获了大罪,那也得请了圣旨,由皇家羽林卫,大内侍卫和兵马司共同拿人。
断由不得一个小小的刑部私闯进去。
案子一下僵在了这里,桐杰松派人日日在公主府周围盯梢,心里打算只要那人一露面,势必把他给缉拿归案。
然那卢右就是躲着不出来。刑部和公主府一下陷入僵局。
玉芙苑里,安宁公主柳眉倒竖,一脸寒霜。
这些日子过去,她早就查到李昌身死那日是教韶华碰上的。
而今日之事不用想也知道,定是韶华那丫头搞得鬼。
她挨不住卢群苦苦哀求,亲去求了圣上,找到一个大家都满意的解决方式.
只不过用些手段,既能保下卢右的性命,又完美的遵守了律法,其曲折谁也不会知道。
这丫头倒好,这么一搅,把事情闹到刑部和御史台,倒教圣上不得不追究到底。
这分明是在打自己的脸。
哼,当真是她的好侄女,那个人的好女儿!
卢群一脸悲戚的伏在安宁公主身侧,本就惹人怜爱的小脸更添了几分苍白,大颗大颗的泪珠顺着脸颊流下来,让人瞧了心都要碎了。
安宁公主拿了帕子给他拭泪,冷声道:“有什么好哭的,只需在这安心住着,量那桐杰松也不敢来拿人。”
卢群低声垂泪道:“弟弟这一回人生怕是全完了,再也走不了科举功名的路了。”
安宁公主有些不耐的按了按额头:“什么科举功名,走不了就走不了,天底下的路子多的是,保住性命要紧。”
卢群看到安宁公主脸上的不耐之色,立刻止住了哭声,柔声柔情道:“可弟弟总躲在这儿也不是法子,人多眼杂,日子久了只怕不便。”
卢群不可谓不聪明,他在公主府里虽得宠,但却不是独宠,公主一时可为他的事操心一时,但若长此以往,惹得公主心情烦闷,还不得叫那些竞争对手钻了空子。
最好趁热打铁,为卢右求得公主妥善安置。
安宁公主虽气恼韶华,但对自己在大祁的能力还是颇为自信,对卢群道:“先在这儿躲几日,过些时日我亲自送他出城,给他换个身份,安置到江南那边的书院去。谅那桐杰松也不敢到我这儿来抓人。”
卢群见公主肯这样待自己,心中倒是多了几分感动,不由靠上前去,自是一番温言软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