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清似乎对这永州极为熟悉,各胡同小巷了如指长不说,连宁家的暗哨排布和关卡设置也颇熟悉。三人因此避免了很多危险,非常顺利的往宁府奔去。
韶华心中不由暗暗猜测,看来永州可不止自己一个人关注了,木子清是太子哥哥请来的,这儿的事,自己那个心眼一箩筐的哥哥八成也都知道。
待到了宁府,韶华看着眼前几乎被烧掉了一半的府邸,震惊的看向了木子清,自己今日打算袭击纺织园不过是临时起意,木子清既然能救下自己,想来一直暗里追踪着自己。
为救下自己来个声东击西,烧掉宁府是最好的办法,可这么短的时间里能把宁府烧成这副鬼模样,这未免也太太让人震撼了些。
要知道她烧的那纺织园里守卫虽多,但高手却没几个,宁府里可大不相同,不止戒备森严,更是重金请了不少武林好手,皆住在府中。
若在极短时间内便能做到如此程度,韶华暗暗瞥向木子清,当得起一句惊才绝艳,看来她要从司业身上学的东西还有许多许多。
清瘦的少年身上其实有一股淡淡的书卷气,漆黑若古玉的眼眸总是清远温润,嘴角偶尔泛起的温柔笑容让人觉得清雅有礼,不笑时身上也总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清贵。
但从外表来看,任谁也想不到这清雅的少年会有这样缜密的心思和如此强大的破坏力。
木子清见韶华不停看向自己,有些疑惑的挑了挑眉韶华道:“司业,今夜宁府连铁甲机弩兵都派出来了,那算是他们最强的护卫队了吧,你是怎么做到的?”
木子清温柔一笑,温文尔雅依旧,眼眸漆黑如星子,低声对韶华道:“因为,我还专门烧掉了宁家的祠堂。”
韶华眼睛一下瞪大了,大祁国人最看重宗族,祭祖更是每年都是最重要的事情,更别提宁家这种世代功勋战将的世家,怪不得宁家连铁甲弓弩兵都派出来了。
韶华咽了咽口水,一脸惊叹道:“把人祖宗给烧了?不过你又是怎么在那么短的时间里烧了宁府,又去救我的?”
木子清淡淡说道:“我的人在永州经营多年,做这些事自然手到擒来。不过若非是你俩腿脚快,今日只怕也要折损些人。且宁家遭此一劫,日后只怕更加不好查探了。”
韶华想起木子清刚刚坐的那辆马车,对这种有许许多多精妙手法的人敬佩不已,越发觉得司业深不可测,不愧是让太子哥哥私下里都恭敬亲热唤一声师兄的人,不知道他和太子哥哥在一起还捣鼓出了什么。
韶华道:“只凭这些事便够那宁家死一百回的了,查不查的干系也没那么大,宁家已是毒瘤,再不拔出可就要危及国本了。”
木子清道:“公主就不怕坏了太子殿下的大事遭到责备?”
韶华想了想自家太子哥哥,笑吟吟的说道:“若我真的坏了事,想来以司业的本事我应该进不来这永州了,所以,我今日所作所为,都是司业您吩咐的。胆敢唆使蛊惑当朝公主杀人放火,不知司业该当何罪?”
木子清看着眼前笑的像小狐狸一般的少女,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那就请公主继续受在下唆使蛊惑,别做那杀人放火的小魔头了。”
韶华一脸明媚的冲木子清笑道:“我若是小魔头,司业便是举世难寻的大魔头。”
木子清怔怔的看着眼前笑语燕燕的少女,心里竟微微一动,这话听起来让他一瞬间觉得世界上似乎只有了俩人,小魔头和大魔头。
木子清脸色不由微微发红,内心似乎有什么莫名的东西流过,让他连呼吸也乱了几下,若非此时已是深夜,外面一片混乱,定能教人瞧出他的不同寻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