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棉斜眼昵了贺云彦一眼,说:“水云我自会带走,只是好好一个姑娘家毁了容貌,以后恐怕也嫁不出去了,安南伯府理应为她以后的人生负责,我也不是蛮不讲理的人,这样吧,贺家赔偿水云一个田庄,一间铺子作为补偿,也好让她的后半生衣食无忧。”
噗……
贺夫人感觉自己的血槽在沐棉的话音落下之后瞬间放空。
这还不算不讲理?
张口就是一个田庄,一间铺子,这丫头知道这些东西值多少钱么?居然就要给一个贱婢了。
“呵呵……”贺夫人忍了半晌才讪讪的笑道:“沐三小姐此言差矣,祸是四郎闯的,要赎罪,要负责也该是四郎……”
凭什么要他们替贺四郎擦屁股,贺家的田产铺子都是她儿子的,少一间都不行。
贺夫人锱铢必较,连屋里的郁瑾都顾不上了,水云会变成这样都是贺四郎害的,罪愧祸首就跪在那里,她才不当这个冤大头。
沐棉听到贺夫人无耻的推托之辞,朝天翻了个白眼,然后扭头委屈的朝郁瑾望去。
那眼巴巴的小眼神看得郁瑾心都化了,胸腔里发出隆隆的笑意,接着便霍然扭头,目光凌厉的瞪着贺夫人:“哪那么多废话,贺夫人这么大年纪了没学过三字经啊,子不教父之过,贺云彦犯错,安南伯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后宅不宁管家不严何以帮父皇治国平天下,依我看安南伯也可以卸甲归田了,免得教出来的儿子放出去一个个都是祸害。”
贺夫人只觉得眼前一黑,脸色像是吃了屎一样难看到了极点。
卸甲归田?!
这是要罢了老爷的官,削了他的爵位啊。
太狠了。
安南伯收到下人们的通传匆匆忙忙赶回府里,刚到院子里就蓦地听到郁瑾那一番话,吓的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得狗吃屎。
我擦!
以皇上对十三皇子的宠爱逞度,要是他真去告自己一状,罢官削爵恐怕都是轻的了,好不容易手握权势,安南伯可不想回乡下种田吃苦啊。
一边对贺云彦恨的咬牙切齿,一边又唾弃贺夫人的愚蠢。
怎么就把这小宗祖给得罪了啊。
好不容易稳住身形,安南伯匆匆往正厅跑去。
“臣……微臣见过十三殿下,殿下金安。”
安南伯一边喘气一边行礼。
贺云彦看到安南伯回来,更是吓的像个鹌鹑似的恨不得找条缝把自己藏起来。
郁瑾鼻子喷气:“爷金安个屁。”
也不知他是不是故意的,说话的时候口水喷了安南伯一脸。
安南伯闭了闭眼,压根不敢抬手去擦脸上的口水,一个劲的陪笑:“殿下息怒,此事是贺家不对,不管什么要求我都答应的。”
贺夫人心里再大的不满此刻也只能往肚子里咽。
跟十三皇子对着干?那不是找死么。
比起丢官削爵,陪个田庄铺子根本算不得什么了。
在等着贺夫人拿地契房契的功夫,沐棉忽然看着沐如珊道:“大姐,水云我就带走了,咱们沐家也不可能再派个丫环过来伺候你,听说你的陪嫁丫环南玉因为得罪了贺夫人而被惩罚去做了苦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