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张大德对面的周甘薇见里长的脸色很严肃,心里涌起一丝恐慌。
他们在这个村子里是横惯的。
在沈占青家也可以横着走营运,就是沈占青很懦弱,他们完全可以打着孝顺的道德名号绑架沈占清一家子。
可是里长就不一样了,这家伙不但是一个狠角色,手里还捏着附近几个村村民的生活大计。
比如每年地里产的粮食,都要给朝廷纳贡,里长手下留情的话,上缴的粮食可多可少。
如今他们家上缴的粮食不多,可不能因为这件事情惹怒了里长,要是人家大手一挥,让他们家下一年地里产的粮食全部都上缴了。
全家老小还不全去喝西北风。
周甘薇脸上带着讨好的微笑走向张大德,小心翼翼地开口。
“里长,你听我说,事情是这样的,您别光顾着看字据,当初咱们都是受了沈漠的蒙骗,所以才会签下字据,不过是得了几两银子,他们家产的半毛麟角都不算。”
周甘薇在心里酝酿着说辞,力求把自己变成受害者的一方。
可惜他没看见张大德的眼神越来越冷。
张大德扬起手中的字据,义振严词的开口。
“沈老二家的,这字据上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还有同村几个德高望重的人都做了证,你现在说这些是想告诉我什么?”
恰好有几个那天被沈漠请过来做证的老者也在场,立马开口维护道:
“是呀,沈家分家的那一天,我们几个是坐了挣的,还签了字的,当时沈老二家的,可是没有任何意见的,如今倒是闹上了。”
沈漠站在人群深处,一直保持沉默。
可是眼底的阴沉在几个老者为他说话之后消散了许多。
她现在只能静待事情的发展,因为现在的情形对她有利,没必要急着跳出来。
旁边的人一说话,周甘薇就像焉了的茄子,之前挺直的,腰杆也不那么笔直了。
想横是一回事,在里长面前不敢横又是一回事,
见周甘薇哑火了,睡在车轮下的沈刘氏,抬起头来尖着嗓子喊道。
“我不管字据上是怎么写的?我是沈占青他老娘,他是我身上掉下来的肉,就得养着我,负责我的生老病死。”
众人:“……”
还有如此六亲不认的老娘啊!
真是跪服了!
张大德听了一脸的不乐意,眼神阴沉的快要滴出水来。
“沈刘氏,你也别大声嚷嚷,字迹上写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事情,我可不敢做假,再者,这份字据有官府的印信,说明当初沈家分家的时候是在官府备了案。”
躺在车轮下的沈刘氏咬咬牙,心里暗自的骂道:
“臭小子,竟敢拿去官府备案,还真是小瞧他了。”
嘴上说出来的话,却是:
“官府备案又怎么样?如今我老了,不中用了,如果老大家的有能耐,就给我银子,让我养老。如果不给我银子,我今天就睡在这里,想要离开就从我身上碾过去。”
如此泼皮无赖,张大德也是牙疼。
“官府备案你也不理,沈刘氏,你可知道这是犯法的?”
老太婆的厚脸皮程度可比所有人都强太多了。
沈刘氏继续躺在车轮底下装横。
“我不管犯不犯法?今天就算是县太爷来啦,我也睡在这里。”
“胆子好大的刁妇,竟敢漠视本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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