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在人间杀神仙
- 当举头三尺有神明成真。当西出昆仑,北悬白玉京,朝堂重臣主张兴修庙宇言精怪,万户子民家中供奉神龛拜仙佛。这人间变了,本是策马横刀的江湖却有飞剑千里取人首级。刀鸣起,送终乐。我叫钟鸣,人送诨号钟阎罗。我是名刀客,昔日挥刀杀人,如今飞刀杀神。讲述了一座武林被修仙者入侵,江湖侠客们搏命反抗的故事。
- 言不说
今日的“红烧肉”比往常要热闹很多。
王灵韵盯着茶杯里浮起来的茶叶梗,不自觉地开始发呆。
方衡则一路寻着药香味,溜到了一旁的置放药材的房间,一边翻看着放在药柜上的医书,一边闻着弥散在房间里的药味,脸上的表情就像是在吸毒似的,完全陶醉在其中,不可自拔。
而刘志,则醉醺醺地坐在厨房门口,一边打着酒嗝,一边拍打着紧闭的厨房门。心中怀念着方才那些残羹剩菜,神情很是哀怨。他还没吃得尽兴,然而饭菜们便被那赤衣小厮一一收回了厨房。收回去也就算了,他一路尾随而来,可赤衣小厮还不许他进厨房吃。于是他便在这厨房门口就地生根发芽,宛如刘刚思念嫦娥一样,他也朝思暮想着……那一道道躲藏在厨房里的饭菜。
“嗝!”
远远望去,只见那身高约一米八九,且身形也十分圆润的壮汉,就待在那厨房门口,心情焦躁得简直快要挠门!
“红烧肉”还有一个神秘的地下仓库,这个仓库离地面略远,当时修建它时,挖得非常深。即便是夏天,仓库里都非常寒冷,更别说在这个雪还未融化的腊月了。香老板时常会把一些很容易腐坏的东西,存放在地下仓库里,并明令禁止任何人都不能随意出入地下仓库。
然而,当郑北他们来到“红烧肉”求医时,香老板只是摸了摸棺材盖,便让店里的人,将那口棺材搬进了地下仓库。
“嘭、嘭嘭——”
此刻,棺材里的人像是从沉眠中醒了过来,有一下、没一下地砸着被钉死的棺材,力气时大时小,声音时轻时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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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怎么说呢!”郑北的脸突然红了起来,他一改刚才的沉默,反倒有些难为情地说:“虽然之前确实被那些怪事所震惊,但在吃到竹笋炒肉的那一刻,再震惊的心也会平静下来。”
“哦?”香晴雪有些感兴趣“你弟弟做的料理很好吃么?”
“嗯嗯!”一提起这个,郑北全然放松了下来,他双手举在胸前,激动得两眼差点落泪,他自豪极了“你们不懂!吃了十几年的味道,又怎么会忘,又怎么能……”
郑北跟全天下大部分的变态哥哥一样,只要一提起自己的弟弟,他就能滔滔不绝的将自家弟弟赞美个三天三夜。正当他说得尽兴,打算继续下去时,香老板适时的打断了。
“然后呢?”香晴雪吸了一口烟,继续问:“你弟弟还能给你做饭,那么应该没啥问题才对,怎么会让你们给下毒丢进棺材里,再千里迢迢地抬来我这?”
郑北苦笑一下,赌了一夜,又连败十六局的经历,让他一下子看起来苍老了二十岁。不整洁的衣衫,略显凌乱的头发,以及下巴处新长出来,还没来得及清理的胡茬……现在的郑北,活脱脱就是一个街边赖汉,哪里还有半点村长的样子。
可他并不在意,只是缓了口气,便继续道:“当郑南知道,茂村的全部庄稼都被那场突然来袭,又突然消失的暴雪给毁了后,就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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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嘭!!”地下仓库里不断发出诡异的撞击声响。
且撞击得一下比一下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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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把我一个人丢在荒郊野外的木屋里……”郑北越说越伤心,露出一副好委屈的样子“说到底他还是讨厌我这个没用的哥哥,所以才偷偷在外面选了个好地方,建了个住得很舒适的树屋,肯定是打算以后烦我了,就离开我们的家……”
郑北越说越伤心,甚至都流起了鼻涕“然后,再也不回来……”
从刚才开始,王灵韵就警惕了起来,她注意到四周的空气有些不正常,还有……
眼神不自觉地瞥向自己的袖间。
还有……那根放在袖子里的黑色羽毛,也好像突然有了生命一般,变得不安分起来。那是梦里仙鹤的羽毛。
无视着正在自我嫌弃并说着废话的郑北,王灵韵思忖着——
梦里的东西永远不可能来到现实世界,除非……是什么东西幻化的。而那个东西又清晰的知道,她的梦里都发生了些什么。让她产生了梦与现实开始连接的错觉……
王灵韵的直觉告诉她,黑色羽毛的事情,恐怕素衫也没有料到。因为她还没在梦里了解完素衫的故事。这证明,她的梦境是突然中断的。
回想在梦里发生的情形。那应该是一个突发事件。王灵韵猜测,大概是有个“第三者”在途中插足,强行打破了素衫在梦里所编造的结界。所以她才会还没弄明白,素衫究竟想告诉她什么,便提前从梦里醒了过来。
这个“第三者”,很有可能就是那个,在她梦里制造出大爆炸的鬼魂。
而她袖子里的那根黑色羽毛,也极有可能……能够感应那个鬼魂的存在……
悄无声息地将手塞入袖中,把羽毛捏在手里。
在将羽毛捏到手里的一瞬间,王灵韵忽然变得十分警惕起来。
她察觉到,这根羽毛刚刚只是稍稍有一点不安分罢了。然而,现在却已经变得焦躁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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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嘭!!啪嗒——”地下仓库里发出了一声巨响。
之后,仓库里面就再也没有传来撞击声。
恢复了原本的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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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在村里发生了一系列的异变事件之后,身为村长的你,始终都没有将原因调查清楚,不仅没调查清楚,还差点被烧死?”香晴雪一脸鄙视地望着郑北,继续道:“你甚至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弟弟救下来的?你所知道的,只不过是……郑南在知道茂村的庄稼全部被毁后,就突然离开你消失了。”
“……”郑北坐在那里,像个弃妇一样,乖巧地点了点头。
“再然后,你离开了树屋,还迷了四五天的路!饥肠辘辘地回到了茂村,发现大家不仅没有饿死,脸上还挂着提前丰收的喜悦。”香晴雪边替他总结,边思考着。
“嗯,六月就丰收了。听村民们说,那些原本已经冻死的庄稼,一夜之间,竟然全部都重新恢复了生机,还进入了完全成熟期。”郑北突然恢复了正经,补充道。
“一夜之间,所有的庄稼都成熟了。但你还是没有找到弟弟……”香晴雪吸了口烟。
“后来我原路返回,也没有找到树屋。”郑北继续道:“但弟弟之后,真的没再回过家里,大家都遗忘了他,可我……怎么都……”郑北低下头,神情有些悲伤“我怎么可能……会忘记他。”
吐出口中的烟雾,香晴雪看着窗外不说话。
两只鸟在枝头上缠绵高歌,一只飞起来,另一只跟在它身后飞了起来。
突然!
后飞起的那只鸟,像是忽然发生了什么状况般,极速的坠落,摔在地上。看它两眼紧闭的样子,像是已经西去。
而活着的那只鸟,本来喜悦的叫声,也变得悲哀而又可怜。它像是在哽咽一样,嗓音沙哑,连一句完整的叫声,都发不出来。
香晴雪关上了窗。
“后来你是怎么找到你弟弟的?别告诉我,那树屋从天上落到了你脚跟前。”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香晴雪显然有些心情不佳。
“我在半夜里听到了野兽的嚎叫。”关上窗后,屋里的光线很暗,郑北忽然变得特别认真“那不是一般的嚎叫,是非常巨大的,听起来很痛苦,也很悲伤……”他笑了笑,沮丧道:“说起来……你们可能不信,但我却觉得那叫声很熟悉,大半夜的,村里的孩子们都被吓哭了,可我却觉得,听见那野兽的声音,竟感觉到安心。”
香晴雪往陶瓷缸里磕了磕烟杆,烟灰落进了瓷缸里。
“我找了小半月,都没能找到树屋的所在,可是在听见那声嚎叫之后……”郑北坐在阴影里,静静地诉说着,没人能看清他此刻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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