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长川点点头,扭头对百骑长言道:“你们在这待着,等下与韩烨合计下,看如何住宿,不准饮酒,也别多事。“
“诺!”百骑长拱手
老者的茅屋,空间很大,里面用竹条隔开几单间,主堂中间摆着张长条木桌,两边各有六张木凳。左边墙上挂着几幅字画,字迹已模糊不清,镶边颜色已发黄。右边墙上悬挂着些野味,还有些青菜。东城密林,潮气大,这些东西是不能落地的。
“荒野草屋,郡马爷莫要嫌弃才是。”老者进屋后就请穆长川坐上位,他则站在一边,谭未站在穆长川背后。
“不会不会,东城我也住过,老伯宽心。”穆长川摆摆手,笑道。没结识常琉璃前,他落草莽山一年有余,那地方还不如这茅屋。
“老人家,你也坐下说吧。”老人站在自己面前,穆长川实感别扭。
“小老儿,不敢!”
上下尊卑的念头,早已深入百姓骨髓,莫说是穆长川这样的身份,就是一般的府衙皂吏,寻常百姓就算见到也是不敢直视的,更别说对坐。
老者实在不肯坐下,穆长川也没法子,又不好让他久站,见时间已晚。只得随便与他扯上几句,就请老者待带他们去屋里休息。
百姓尊老,这茅草屋里,最舒适、宽阔的内房就是老者自己的。
“郡马爷,小老儿住处简陋,还往别介意。”老者领穆长川进入他的内房。
“呵呵……不会。”穆长川摆手,他扫一眼内房,这里有一张宽约七尺,长约九尺的大床,倚在墙角。床沿边的墙上还有个两尺见方的悬隔,隔里放着几个黑色小方盒。床上的被褥折叠的整整齐齐,睡枕便还有几件叠好的,有补丁的布衣。
老者见穆长川并不介意,便让家人将被褥都换上新的,他则收好衣服,才告退离去。
这一夜,谭未与他住在一起,那鼾声如雷似鼓,吵的穆长川一宿未眠。
次日,天刚泛白,山里的鸟叫声就响起,此起彼伏,院落里断断续续,有人讲话,讲什么穆长川听不清楚。
叹口气,穆长川起床,穿好黑袍,绕过尚在酣睡的谭未,提着剑,就走出茅屋。
草屋左侧,韩烨已经起床,正在那处专注练刀,穆长川出门时,他并不知。
穆长川观他的刀法,花架子有点多,下盘好似不稳,看来是半路出道修习的。
“你这刀法,虽漂亮,却有些破破绽。”穆长川走过来笑道
“郡马爷!“
韩烨见穆长川过来,赶紧收刀,欲要跪下,却被穆长川一把扶住。“你不是军中甲士,无需多礼。”
“韩影,恩人来了,快快出来拜见。”韩烨起身后,对屋里喊到。
屋里,出来个灰衣女子,这人穆长川也认识,正是当年定襄舞剑的女子。
“韩影,拜见恩公!”那女子跪地,男女授受不亲,这次穆长川没法拦她。
“起来吧。”穆长川抬手
韩影依言,站起来,穆长川没有再理会女子,扭头对韩烨继续讲道:“剑法讲究飘逸、灵活。而刀法讲究果断,不能有太多虚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