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先回府!”
杨晓瞧见胡公理心气未消,便对随行护卫甲士吩咐道
“诺!”
待甲士走远后,杨晓策马靠近胡公理,低声劝言:“公理呀,我等原是梁国旧臣,处境艰难,此番若不能遂了那滕甲的意,怕后果难料。“
这杨晓与胡公理原本是梁国治下,岳城属府的府丞,为人耿直,素不被城主喜欢。岳城归滕后,原城主将自己的亲信都带回梁国,留他们二人在此自生自灭。滕甲做这城主后,滕国竟然无人愿做他的属僚,因此无奈之下才报庙堂,举荐杨晓与胡公理,做这岳城的吏督、度支令。
“大不了,我不做这度支令就是。”
“不做度支令?说的轻巧。”杨晓扯住他的缰绳苦笑:“你可知滕国朝野,为何无官愿与岳国公共事?”
“不就是他脾气臭,无人情味吗。”胡公理嘲讽
杨晓摇摇头,神情严肃的回道:“何止脾气臭,这滕甲是一枭雄,六亲不认,软硬不吃,更兼心狠手辣,死在其手上的官吏,不知有多少。你如在这个节骨眼上违逆他,全家性命都得赔上。”
“可是我完成不了这差事,杨大人,我总不能去抢民食吧。“胡公理脾气倔,认准的事,牛都拉不回来。
“也只有如此啦。”
“……”
从城主府回到家里,已是酉时,府里正待开饭,家人们都在,胡夫人见丈夫回来,乌云盖面,便打发下人出去。
“老爷,何事如此发愁。“胡夫人给酒盏里倒满酒水,胡家虽为官家,怎奈胡公理为人耿直、清廉,家里过得并不宽裕。
“哎……“胡公理长叹一声,提起酒盏,猛灌下去。
“爹爹,何事如此惆怅。”
父亲的模样,让胡小姐害怕,自入岳城,便是整日的与兵荒马乱为伴,全家人惶惶不可终日。
“是啊,伯父,若是钱物方面,侄女这里或许能帮上忙。”胡小姐下位,一名白衣似雪的女子开口劝道。
“不是钱的事。”胡公理放下酒盏,淡淡道,他知即便讲出来,家里也是帮不上忙的。
“哎呀……爹,您倒是说啊,真是要急死我们呀。”胡小姐见父亲还是这般吞吞吐吐,心中便更着急了,出言就失了分寸。
胡夫人恨恨瞪胡小姐一眼,继而又劝胡公理道:“老爷,您就说吧。”
见家人如此关切,胡公理也只得开口:“梁军来犯,岳城要征卒,如今缺粮,官家要夺民食了。”
“缺粮?滕国庙堂,难道不拨?”胡小姐奇道
“时间上来不及,如今庙堂并不知梁军来犯。”胡公理撇一眼宝贝女儿,摇摇头。
“那为何不求助景王呢?”白衣女子讶道,这百湖城就在岳城边上,完全可以先向景王先借粮或借兵来帮助岳城的。
“是啊,爹爹。上次岳城被困,不也是景王出兵来救的吗!”
庙堂里的那些龌龊事,胡公理也还是知道一些的,不过却不方便说与家人们听。“兵粮是大事,无有旨意,景王也不敢擅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