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甲眼角动动,他收敛心神,继而轻声询道:“命令传出去了?”
文启点点头,滕甲心不在焉的神情,让文启心中担忧:“公爷,远水解不了近渴,我们向景王求援吧。”
“梁军在南面肯定有牵制兵力,常怀镜恐无力支援我们。”
“公爷,景王兼有四城,有十四万甲士。静安城易守难攻,百湖城又背江而立,以他的实力,最多只要十万就可守住诸城,完全有能力支援给我们四万甲士啊。”文启胖,说到动容处时,额头便有汗珠渗出。
滕甲皱眉,摇头,淡道:“我们不能把希望寄托在常怀镜身上,需要征卒。”
岳城有八府,在籍百姓逾一百五十万,按五抽一,能征新卒三十万,可如此多的新卒,其吃喝所耗巨大,滕甲不一定能承受得起。
“几抽一?”文启追问
“先三十抽一,视情况再定。”滕甲略思索片刻,便回言。三十抽一,可得新卒五万,如此便有十三万甲士。
“还有,加强对龙韵城的监视力度,别让司马良驹给声东击西了。”滕甲补充道
“诺!”文启拱手
“走吧,我们去城主府。”交代完事情,滕甲拍拍文启的右臂,往国公府正堂走去。岳城新附,滕国庙堂诏令,滕甲亲领城主之职。
城主府在城南,与岳国公府只隔一条街,西面有碧云府衙,东面有吏督衙门。滕甲与文启二人带着一名年纪五十许的灰袍剑修,并十名甲士沿街往北,向城主府走去。
“卖酒水咯,陈年的海木城老烧酒,三贯钱一坛,过期不候!”
“走,走,喝酒去,今日我请客。”
“你请客,这份情面是要给的,走走……”
街上的百姓,并不知大战将起,有生意的照做、有酒的照喝、有架的照吵,好不热闹。
十名甲士出府后,前四后六,将滕甲三人围在中间,挤入人群之中,众人一路无话。
绕过一处酒楼,就见街道东侧,一阔门外,立有两头九尺盘珠石狮子。门口石阶上,有六名持刀甲士站立两侧。
看门甲士,见滕甲过来,皆单膝跪拜在地。滕甲他们也不理甲士,大步就跨过朱门,往主堂走去。
岳城的城主府,比静安城大上三分,由于滕甲住在国公府,这里只有大将军行辕幕僚,反而要比静安冷清不少。
滕甲面容淡漠的步入正堂,在正位坐下,灰袍剑修立在他右侧,文启站在左侧,十名甲士在堂下分立两侧。
“传吏督杨晓、度支令胡公理来见我。”
“诺!”堂下两名甲士,出列拱手,跑步出门去请两位岳城属官。门外一名男仆端着一碗温茶,跨门进来。
堂下一甲士出列,拦住仆役。从随身携带的红匣之中,取出一银针探入碗中搅动,片刻后取出,银针未变色。
甲士点点头,归列,示意仆役过去。仆役缓步来到滕甲面前,躬身举茶,滕甲解开蟒袍衣扣,卷起袖袍,抬起右手就接过茶碗,仰脖一饮而尽。
这滕甲与徐远志一般,府里除夫人有几名近身侍女外,滕甲身边并无女侍,所用皆为男仆、甲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