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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墙下的穆长川见宫敬银撤下,便对谭未笑道:“走吧,我们回府衙休息。”
“大人,新军能守得住吗?”谭未见城上的新军动作拖沓,也对新军的战力存疑。
“新军守最多三日即可,不能让梁军觉察我军主力在基林,不然阳炎就危险了。”穆长川淡淡道,梁军此番是突袭,他们若发现基林府是滕军主力防守,便会在骏景府加强攻击力度,而这五万梁军精锐也不会轻易涉险进入静安城境内,那穆长川的计划便就要落空了。
“我不懂!”
“不懂也有不懂的好处!”穆长川将乌云剑抗在右肩,大步走了开去。
退去的梁国肉军,被朱秉言的行刑队又给逼回来。众炮灰甲士,咬着牙,顶着滚木、落石,一次又一次的发动冲锋,城脚下的尸体,越堆越多,至最后,墙梯甚至无法靠近墙沿。
这日基林府的城墙争夺战持续至日落西山,双方才罢战。梁军丢下五千名肉军尸体,而滕国新军亦损失千余名。
“徐明,赶紧令人将圆木,油桶,滚石备好。”邵永巡视城墙,看着所剩无几的圆木以及一颗不剩的滚石,对千夫长徐明吩咐
“诺!”浑身是血的徐明抛下玄冥戟,领着新军甲士,下城墙搬运守城器物。
“总制,这徐明能力可不小啊。”宫敬银感叹,卒武之人,向来尊崇强者,徐明斩杀梁军万人将,又守城得力,令他发自内心敬佩。
“此人若知晓兵法谋略,日后成就不在滕甲将军之下。”邵永点点头,滕甲乃是滕国位列前三的柱国将军,就是在诸国中,其名声也不在魏国秦爽之下。
“………”
次日卯时,梁军卷土重来,这次上阵的肉军更多,一波就遣来数千人。
“总制,梁国肉军数量翻倍,不如卑职也上吧。”宫敬银满脸通红,双目圆涨,昨日眼见新军甲士杀的痛快,他心里直痒痒。
“你呀……戎马这么多年,还如此急躁。”邵永喝道,邵永是百夫长时,宫敬银是他手下的十夫长,他做校尉后,宫敬银是他下面的千夫长。两人关系极为亲密,故邵永此番是动了真怒,校尉再往上走,勇而无谋是不行的。
“总制大人,卑职就是有点心痒,嘿嘿……”宫敬银挠挠后脑勺,憨笑道。
邵永瞪他一眼,摇摇头,提剑,登上城墙去。
见总制发火,宫敬银也不敢再造次。那边的徐明正指挥着新军甲士,使油桶,圆木击敌。昨日新军甲士,轮番上阵历练过,此时再对敌,就要从容许多。
第一波的梁军攻的虽猛,却又被圆木及滚石、油桶吓退。梁军观阵的冠军将军朱秉言,见肉军如此不堪,顿时面若乌云,原本他认为半日就能拿下基林府的。
谁知鏖战一日,白白损失数千肉军,连城墙都没夺下,如今更是越打越差,便对随军校尉喝道:“传令下去,令弓手压阵协助登墙,今日必须拿下城墙,否则斩军立威!”
斩军立威,即是死令。若肉军夺不下城墙,那三千人都会被斩首。
“遵令!”随军校尉,拱手领令,转身就去传诏诸军。
接到死令的肉军校尉,满脸血红,他嘴含刀,第一波就上架梯。其他几位千夫长及百夫长也同时上阵。
将是兵的胆,兵是将的魂!
诸肉军,见大人们都如此拼命,顿时气势就起来了。
在肉军后面,数百梁军弓手也赶来支援,他们不断的在肉军后面,对城墙上的滕军甲士,射出箭矢,掩护肉军夺城。
城墙上的徐明面色严峻,他手紧握玄冥戟,侧头对新军众人喝道:“饮酒!”
“诺!”众新军甲士接令
战前饮酒,是滕军独有习俗,乃是要拼命的前奏。新军甲士掏出水囊,仰头狂饮囊中酒,有的甲士不善饮,吞过两口,便呕吐出来。
“吞进去!”徐明走到吐酒的甲士面前,呵斥道。没有酒,就没有勇气,更加有可能死去。
“诺!”那甲士闭眼皱眉,提起壶再灌几口烈酒。
确定诸甲士都饮过酒后,徐明探头见梁军甲士已至半城高,大声呼喊:“圆木伺候!”
“诺!”
在酒意的刺激下,滕国新军甲士,动作麻利不少,“咚咚咚……”十数个圆木,被顺着墙梯推下。
梁军千夫长及校尉们有经验,圆木来的时候,他们使用早已备好的粗绳套住墙梯侧榜。一翻身在墙梯下悬,圆木沿着墙梯滑落。
那些普通肉军甲士,就没有这么好运,连续两拨甲士,竟没有一个登上城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