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云逸脚下移动,逼近秋斐,双眼亮亮的,“皇兄,你问我,知足?”
他笑了起来,伸手,拍了拍秋斐的肩膀,“皇兄,你该知道,我是个极易知足的人。小时候,只要你能陪着我玩闹,我就觉得吧,这日子是快乐的。后来,你登上帝位,我为你征战天下,保四方平安,看你眉头舒展,我便觉得这一切都值得。”
秋云逸声音冷了下来,“可是……后来呢?后来到底是谁,是谁那么不知足,听信谗言,千方百计逼我交出兵权?又在围猎之时设计我重伤?”
他的手垂了下去,四周空气冷了下来。
“现在,我那好侄子,你的好儿子秋晏,处处视我为眼中钉,肉中刺。可你们父子,何时问过我,给过我辩白的机会?”
“皇兄,一直不知足的那个人……是你。”
秋云逸掠过秋斐身侧,朝卿岚殿的殿门走了去,“你该好好谢谢你那好儿子,若不是他步步紧逼,处处想置我于死地,我绝不想再参与这朝堂之争。”
“其实,做个闲散王爷也挺好,可以走遍大江南北,不受那些规矩束缚。皇兄,这种生活,也是你年少时的梦想啊……”
“咯吱”一声,那关闭了多年了殿门,似是个被惊醒的老人,摇晃着身子,应声而开。
红衣杳杳,踏过那超过膝盖的门槛,踩着枯枝和白雪,往深处走去,风卷着他的衣摆,飘渺如仙。
“你到底意欲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