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云逸仔细想想,自己和峨眉并没有仇冤,甚至和白云飞还有点交情。峨眉对门下弟子向来严加管束,没道理白云飞会授意他人搀和这些事。
常烽是有嫌疑,但未必也就是他。或许,真如自己先前猜想,他是知道一些内情。
裴沧是个聪明人,替常如海诊脉后,又仔细检查了他的伤口,起身,叹着气,“瑜王,这位公子胸口那一掌,震断了心脉,伤口上又染了毒,能留着一口气到今日已是奇迹。我啊,救不了。就算是我师父来了,也治不了。”
秋云逸捧着茶盏的手抖了下,憋着笑,抬眼瞧了裴沧一眼。——至于说的这么惨吗?
裴沧挑眉——不说这么惨,王爷你怎么唱戏?
秋云逸扯着袖子掩住嘴,轻咳了声,皱眉道:“真是如此?那可真麻烦了。他若死了,这案子查不清,本王可就要倒大霉了。”
说着,他起身,思忖道:“要不,你开几服药,让他多喘几日的气。好让本王把这案子给结了?”
裴沧嘴角抽了下,思索道:“这也不是不可以。但是……”
说着,他看了眼那边的常烽,啧了声,言语间似有怪责之意,“这客栈中虽说干净,但过于吵杂,不宜养伤。就算是要续命几日,也该找个清净点地方。”
常烽心跳微滞,想到客栈中的那些人,一时有些为难。这人若真让秋云逸带走了,自己这条命恐怕也要交代了。
秋云逸“哦”了声,“这样啊……”他转头,向傅岚笙道:“你带裴大夫与圣上的人入宫一趟,将这里的事情与圣上说清楚,看看圣上是何意思。”
说着,他又嘀咕道:“说起来,本王待会也要进宫……”
秋云逸抬头,笑着向常烽道:“若不,你随本王入宫一趟?这客栈中可不安全,万一我们这一走,你死了,你家公子可没人照料了。”
常烽哼了声,这不正中自己下怀。只要离开了这间客栈,那他自己可就是天高任鸟飞了。秋云逸功夫再好,总不可能抛下诸事,追自己到天涯海角去。
裴沧执笔,唰唰唰写了个药方,又拿出个瓷瓶,放在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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